旁边的球童小心翼翼地问赵虎臣需要换几号杆,球童的小心翼翼不是没道理的,就算是最被人看不起的周翰林也有压死他的本钱,他在这里只不过是一个不值得入眼的最小角色而已,而以往来汤臣打出了烂球之后迁怒旁人的例子不是没有,认得其中几人随便出来一个都需要让经理亲自迎接的球童只能祈祷赵虎臣的球品不差。
赵虎臣摆摆手,扛着一号木杆就往落点走。
这厮竟然还打算继续用一号木杆!?
如果说之前的是幸灾乐祸那么现在所有人的反应就是错愕,这厮脑子没病吧?
能够加入汤臣高尔夫俱乐部会员到这种地方打球的自然是身价不少的精英阶层,这些人不管肚底如何人面上哪一个不是光鲜亮丽人模狗样恨不得把绅士的标志牌贴在自己脑门子上走路的货色?而悍到扛着木杆还扛得如此心安理得的牲口的确第一次出现。
球童将球钉钉好,赵虎臣拿着一号木杆,依然是那个有点僵硬很不自然的姿势,他的身后,发球台上的人基本上全部在等着看笑话。
第二次挥杆,高杆。
白球被狠狠击上空中,微风的环境给了它最大的自由发挥空间,转动着弧度,其实这个球除去少数人之外大多数人已经不再关注了。
但命运就是喜欢开玩笑。
白色的小球如同长了翅膀一样狠狠飞过了果岭,达到制高点的抛物线开始下滑,落点下降,下降,随着高度的下降所有漫不经心的人嘴巴都张大到一个足以塞下鸡蛋的程度。
它的落点恰好是一号洞不到二十公分的位置。
也就是意味着这个球很有可能入洞!
他娘的开玩笑!?
越过了果岭开隔着障碍物还能如此精准地落点这种错愕就跟个盲人摸象一样不但说对了象的名字还准确地知道自己的手掌按在大象的屁股上还是大腿上一样令人无法接受。
的确是在开玩笑,而且玩笑还没开完。
白色小球重重地落地,在柔软的草坪上弹射起了老高,然后那颗小球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借着被弹射起来的力道直接落入了洞中,干脆利落甚至连滑行都免了。
推一杆,总数两杆,这他娘的是bird啊!
没有人能比陈炎更加惊愕了,因为相对其他人他更加了解这项运动,所以对于之前眼前出现的这一幕也更加无法接受,因为这完全就是违背他常识的事情,下意识地眨了眨眼睛,一切都没变,一切都是现实而不是幻觉。
在一地的眼镜碎片中,赵虎臣走到杨采薇面前,看着这妮子兴奋得小脸通红比她自己赢了还高兴的样子心中趟出一股暖洋洋的暖流,摸了摸这妮子的脑袋,赵虎臣笑容璀璨:“你男人帅不帅?”
“帅!”杨采薇乐不可支地抱着赵虎臣的脖子,踮起脚尖狠狠在赵虎臣脸上亲了一口。
抱着赵虎臣的脖子,杨采薇转头望着那群还没办法接受现实的人,哼了一声,道:“狗眼看人低!”
一群大老爷们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赵虎臣将手中的木杆交给对他敬若神明一样的球童,笑容客套而平静的他没有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去给那群人脸色看,在他看来这群从骨子里瞧不起他的人不会因为他靠瞎蒙打赢了一场高尔夫就对他高看多少,之所以现在的沉默更多的还是因为无法接受原本必胜的局面被人给毫无理由毫无征兆翻盘的事实。既然如此赵虎臣也不会去做热脸贴冷屁股的孬种,只是牵着杨采薇就缓步向回走,由始至终都没跟这群原本等着羞辱他的人说过一句话。
这场结局出人意料尴尬的赌赛结束之后韩书画的生曰宴会也接近了尾声,因为她晚上要回去家里陪爷爷奶奶一起过生曰所以宴会到下午的时候就差不多结束了。
蒋思思和另外一大帮人还继续出去找乐子,周翰林始终都跟着,而赵虎臣和杨采薇是不会去的了。
临走时候,韩书画忽然对两人笑道:“要不要晚上来我家做客?我想爷爷和奶奶一定很欢迎你们的。”
杨采薇眼珠子一转,扭头望向了赵虎臣,她已经开始慢慢学会适应在外面把主动权和决定权交给男人的角色。
“不了,一家人享受天伦之乐的曰子我们这些外人就不好意思过去了,不过代我转告奶奶,过段时间一定要上门再尝一尝她老人家的手艺,我很怀念呢。”赵虎臣笑道。
韩书画微微一笑,点点头算是收到。
赵虎臣和杨采薇手挽手转身离去,韩书画便目送两人,走了几步,赵虎臣忽然转身对疑惑的韩书画笑道:“对了,欠你一句话。”
“生曰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