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脚,如同小山一样的身体大半力量都承在抬起的脚上,野人狠狠一脚踩踏下来。
赵虎臣眼快身体更快,再向前滚了两滚,几乎是后背擦着野人的鞋子滚了开去,之前赵虎臣躺着的地毯上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一直到野人的脚抬起来,那周围的地毯竟然肉眼可进地凹陷下去,刚才轰的一声中不仅仅是踩踏在地毯上的沉闷声响,更有一丝地砖裂开的脆响,这走廊下可他娘的是正宗大理石地砖啊!
狼狈不堪地从地上站起来,还想要顺着走廊跑掉的赵虎臣却发现走廊的尽头走出来一个端着托盘的女服务员,那身穿一身旗袍身姿曼妙的服务员似乎没想到会见到眼前这一幕,下意识地惊叫一声却已经打乱了赵虎臣的计划。
退无可退。
赵虎臣抄起了身边在墙壁上挖出来的一个小型装饰壁橱里头的花瓶,反手就砸向野人。
不避不让,野人的拳头毫无疑问地击碎了花瓶,赵虎臣手中握着半截切面锋利的花瓶,身体如同一条水蛇一样滑进了野人的怀里,勾手,反转,锋利的瓷面割破了野人的衣服,赵虎臣的身体从他的肋下钻出跃到他身后时野人的肋下已经被拉出了一条肉眼可见的血槽。
野人那张面积比寻常人大了将近一倍的脸上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转身即消逝。
伸手,速度快到咂舌。
赵虎臣想躲,但这一次却没那么好运。
野人的大手狠狠地抓住赵虎臣左边肩膀,五指握拢就听见一阵骨骼的脆响,赵虎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他眼前的整个世界就急速旋转颠倒了过来。
野人抓着赵虎臣的肩膀,竟然把赵虎臣整个身体举了起来,原本就两米多高的身体让野人举起双手之后就差不多能够碰到了天花板,野人这一举让赵虎臣的脑袋狠狠撞在天花板下垂的吊灯上。
吊灯剧烈地摇晃起来,几个灯泡一阵闪烁之后熄灭,而赵虎臣的身体也被野人狠狠抛出,砸在柔软的地毯上,已经满头鲜血的赵虎臣狰狞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栗。
“祝太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否则杨霆急红了眼睛你别说出明珠,能不能出这雍福会我都不敢保证,你别怀疑杨霆在明珠的能量。”苏媚娘看得揪心,下意识地撇过头去不忍看那张原本意气风发的温润脸庞,轻轻吸了一口气,苏媚娘还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北冥,先卸了这小子一只手。”祝太保眯起眼睛看着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的赵虎臣,心中没有多少报复的快感反倒生出了一股子寒气,这些年一路不是没打杀过人,也不是没遇上过命硬脾气更硬的人,但不知是什么缘故,看着赵虎臣那双被鲜血覆盖的眸子下面闪烁的森冷寒光让见惯了腥血的祝太保一阵发自骨子里的压抑。
野人跨步走来,赵虎臣扶着墙壁,大脑一阵接着一阵的晕眩和从头上伤口处喷涌出来的鲜血让他的视线模糊,只是他的意识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野人的手再一次抓住了赵虎臣左边的肩膀,之前的疼痛还未完全散去,第二次被那只如同老虎钳一样的手掌钳住,赵虎臣疼得吸了一口冷气,身体不受控制地被反转过来,赵虎臣满是鲜血的脸抬起来,正好能瞧见野人那张麻木的脸。
学着漠河和甲太乙对打时候赵虎臣记忆中零星的动作片段,赵虎臣左边身体竟然如同鱼尾一般狠狠摆动,这一摆甩脱了野人的手掌也同时让他麻掉了半边的身子,一声清脆的脱臼声在赵虎臣的大脑声中响起,就如同一根紧绷的弦被绷断,极清脆。
脚下踩着不伦不类的八卦步,赵虎臣的身体撞进了野人的怀里,右手,那片始终都被他握在手心的瓷片狠狠滑向野人的脖子。
野人古井不波的眼神在赵虎臣脱离他掌控的一瞬间就闪过一丝惊讶,注意到赵虎臣那只行凶的右手之后眉头骤拢,打破了原本的麻木,蒲扇般的大手仿佛就在赵虎臣右手前进的轨迹上等着他,毫无疑问地将赵虎臣的手连带那片瓷片握在了手掌中,两个男人的力量在两只手中进行最原始的对抗和碰撞!
赵虎臣是究竟训练,是无数次在生死中间一次又一次地逃脱升天,这并不意味着从未学过正统武术的他能够干翻野人这种即便放在整个南方都数得上号的超级高手。
再强的生命力也不足以让赵虎臣变身成超人,现实很无奈,再心有不甘,赵虎臣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压迫回来。
两个男人握紧在一起的手掌中间,鲜血滴滴滑落,粘稠的深红色鲜血滴落在地毯上之后很快就融入了地毯本身的红色,消失不见,这血有赵虎臣的,也有野人的。
野人眼中的惊讶越胜。
赵虎臣眼中的野姓越烈!
野路子也有野路子的好处,例如赵虎臣接下来毫无预兆的膝撞就让野人差点阴沟翻船。
如果说抹脖子还能忍受的话那撩阴腿就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逆天猥琐流招数。
赵虎臣的膝盖毫无征兆地上提,野人的身体在千钧一发的时候后缩堪堪让过了要害的部位,就是神仙,下面被赵虎臣搏命的力量撞准了之后也受不了,野人也是人,所以他不得不避,虽然让过了要害,小腹却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
野人麻木的脸色也闪过一抹赤红,赵虎臣能够一拳打破沙袋,而相比更具危险姓的膝盖能创造多大的力量?答案是能撞断野猪的大腿骨。野人此时感同身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