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外面回来的韩书画老远就见到了坐在花坛旁边抽烟的赵虎臣,还来不及惊奇便见到赵虎臣那张虚弱苍白的脸,心里疑惑,又道:“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之前病了一场,刚好,可能脸色有点难看但身体没问题。”赵虎臣微笑道,起身牵着胭脂,道:“这孩子叫胭脂,是我的孩子。胭脂,叫姐姐。”
“姐姐好!”胭脂一只手被赵虎臣牵着,另一只手举着一个棉花糖,嘴角有些微棉花糖的丝线,粉雕玉琢灵气逼人,看起来异常的可爱。
“胭脂真乖。”韩书画一双眸子笑成了月牙,她对胭脂的第一印象的确很不错,只是有些疑惑赵虎臣的话,我的孩子?瞧着孩子的年纪,也不像是赵虎臣的女儿。
“我一个朋友的孩子,以后跟着我过。”仿佛能看穿韩书画的疑惑,赵虎臣微笑着解释了一句。
进了韩家的门,赵虎臣得知韩老和韩奶奶一起出去了,大概还要一会才回来。
端了一杯茶给赵虎臣,又去厨房拿了一瓶果汁递给眨巴着大眼睛的胭脂,韩书画坐在两人的对面,微笑地望着一大一小两个不像父女却比一般父女都更般配的人。
韩书画从来就属于那种需要时间慢慢来品味的女人,赵虎臣从来都不否认她的美丽是经得起岁月雕琢打磨的美丽,中国人多,皮囊漂亮的女人也不少,而真正能够拥有和相貌匹配的底蕴这样的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属于最顶尖的美人,媚如苏媚娘,温婉如韩书画,明珠人杰地灵,狗熊多枭雄也多,与之相称的美女也多,而韩书画这样的女人,毫无疑问永远都属于最顶尖的女人。
韩家的装饰依然不浮躁不夸张,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变化,跟富丽堂皇没关系,现在满大街是个人嘴巴里都会喊着低调低调,所谓这样的低调无非就是一种另类的高调和虚浮,就像是韩家和其他一些刻意表现得外表和寻常的房子,内里的主人却不甘心沦为平凡,装修得要多豪华有多豪华,门要紫檀的,浴室要德国的,防盗系统要英国的,装饰的刀具要曰本的,牛角要非洲的,没了底蕴,再好看的架子也离不开虚浮两个字,两个字,庸俗,四个字,俗不可耐。
“你每一次来我家的时候都喜欢四处打量一阵呢,难道我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韩书画坐在赵虎臣对面,笑容款款,这个女人一点都不张扬的魅力就在于那种很女人的细心,例如知道赵虎臣刚病过一场,身子现在还处于一个恢复调理期,就没有把茶泡的太浓,清淡的茶水恰好能入味不至于太淡,这样的细心和体贴,如今哪个女人敢说自己有?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就是见过了太多特别的地方才觉得这样的房子才是过曰子的地方,其他的别墅也好公寓也罢,大是大,但总给不了人一种踏实过曰子的安全感,所以就觉得这里格外亲切。”赵虎臣笑道,这话也不都是客气话,在他看来房子也分大俗和大雅,俗气的房子不说,大雅的房子也分两种,一种是像紫园,汤臣别墅跟汤臣一品那边的房子一样,从第一寸土地开始就奢华到让人咂舌的地步,透出来骨子里的精致会精致到让你不敢把脚踩在上面的地步,而还有一种雅则像韩家,实在没太多令人惊艳的地方,但整体却格外令人舒服,用一句市侩点的话来说,就是像个窝。
对赵虎臣的赞扬,韩书画莞尔一笑,听惯了好话的她再听见这样别致的马屁到也觉得不那么讨厌。
两人之间的话题就跟两人之间的关系一样,永远都不会和激烈激昂这样的词汇搭上关系,始终都很平静但却异常的连贯流畅,两个人有着相同的底蕴和根基,什么话题都能说上一些,什么样的东西都能聊两句,但无论对于什么都是浅尝即止,一样的微笑,一杯茶在两张笑脸中间袅袅升起,凭添了几分意境。
小胭脂则从一开始就安安静静地坐在赵虎臣的身边,听着两个大人在旁边说话,这孩子不闹也不调皮,她似乎没有一点其他孩子这个年纪共姓般的多动症状,这或许也和她从小的经历有关系,你能指望一个从小就躺在床上双腿不能走路的孩子调皮到哪里去?
小胭脂吃完棉花糖的时候会很小心地用纸巾把粘着糖的木棒包裹起来然后轻手轻脚地放倒垃圾桶,喝完了饮料也会把空罐子放进去,注意到这个细节的韩书画很自然地就问起了胭脂的来历身世,赵虎臣没多说,只是淡淡地带过了几句,他不愿意小胭脂始终都在别人同情的目光中长大,虽然从一出生开始就没有了妈妈,而之前也刚刚失去了爸爸,但赵虎臣一直都在努力地营造一个正常的家庭氛围给胭脂,兴许他永远都做不到在胭脂的心里取代陈太极的地步,但只要胭脂那张小脸上能多一些普通孩子的笑容少一些寻常孩子不会有的小心翼翼跟惶恐就心满意足了。
就像之前在便利超市,就算是明明很想要棉花糖但小胭脂也会小心地问赵虎臣可不可以给她买一个,如果是普通孩子的话肯定就跑上去拿,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会用出一哭二闹的看家本领,如果不是赵虎臣在,胭脂兴许都不会说出自己想要棉花糖,这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始终都是赵虎臣心里头的疙瘩,心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