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祝太保心里猛地想到了四个字,心中一阵发凉,宫闱之斗。
半个小时,祝太保从王府里出来,后背湿了一片,站在那对石狮子中间,转头看了一眼高大雄伟的王府,门槛高,很高,里面,深,很深。
抬起头看了看天空,心里依然五味杂坛,他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接受赵虎臣忽然跟北方赵家扯上关系而且还是赵妖佛的儿子这个事实,指尖发凉,看着远处缓缓开车过来的北冥,心里终于踏实些许。
一辆宾利恰逢此时开过来,正好横插在北冥和祝太保中间的路上。
北冥从车上跳下来,这野人般的男人一下车整辆车子都明显晃了晃。
从宾利上下来一个身材欣长的男人,迎向北冥。
“你最好站着别动。”男人大热天的穿着西装长袖,衣服鼓鼓囊囊,声音低沉沙哑,一张并没有太多出彩之处的脸上带着笑容。
北冥站在原地,双腿形成一个自然的弓步,身材高大魁梧如野人,在欣长男人面前占据着视觉上的绝对优势,但他竟然神情无比凝重,不敢轻举妄动。
祝太保的心脏在宾利出现的一刻极剧跳动,而那欣长男人下车之后就诡异地开始平静下来,见到这男人他就知道来的人跟赵勾陈一样,充满危险,但不至索命。
宾利车上,缓缓下来一个男人,身材不高大表情不凶神气质不恶煞,平平静静,内敛如温水。
背负着双手,杨霆走向祝太保。
一身艳红,祝太保竟然后退了一步,随即意识到自己的懦弱,表情凶历,祝太保硬生生地向前走了一步,因为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杨霆,但这并没有让他找到一丝优越感,面对杨霆的冷淡和平静反而像是在强调自己的懦弱和无能。
“杨霆,你还没死。”祝太保冷笑。
“赵勾陈找你?”杨霆没理会,问了一句。
祝太保冷哼,不做理会。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杨霆不以为意,笑眯眯地问了一句。
祝太保咬牙怒哼一声,的确,这里是明珠,是杨霆的主场。
“依我杨某人的几分薄面,在明珠制造一场不大不小的车祸,不算一件太难的事情,别那样看着我,我杨某人没有威胁谁的意思,只是既然在我的地盘上,你的眼睛就要放亮一点,走路要给我提着你的那双脏鞋掂着你的脚尖,说话要给我捏着你的嗓子眯着你的眼睛。”杨霆不疾不徐地从衣兜里摸出烟叼了一根,把打火机丢给祝太保,“知道怎么做了?”
蹭地一声,祝太保手里的火焰燃烧,点着打火机,手臂颤抖,递到杨霆面前,杨霆露出满意的笑容,凑上前去,点了烟,扭头就走,“那打火机送给你了,我女婿拿来跟我换的,算是个纪念品。”
杨霆上车,跟北冥对峙的那欣长男人转身上了车,宾利缓缓而去。
祝太保站在原地,死死地抓着那只不过一块钱一个的打火机,指节泛白,身体气的不住颤抖。
从知道蔡泳林玩完的那一刻开始,祝太保就知道自己跟杨霆不是一个量级上的对手了,从很早以前开始就这样了,亏得他还把杨霆视为平生大敌,而自己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一个拿来堵世人之口的挡箭牌而已,这种愤怒和屈辱让祝太保无法忍受,这一次跟赵勾陈的接触也有借东风的意思,但事实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简单,一个旋窝已经拉着他的腿陷进去,越拉越深。
王府里头,院子内,赵勾陈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听着一个男人的报告,听完之后摆摆手,那男人识趣退下,闭着眼睛摇晃摇椅,轻吸了一口空气,嘴角带笑。
宾利车内,杨霆坐在车里,欣长男人开车,车里放着正儿八经的昆曲。
跟着节奏轻轻打着拍子,杨霆正听到妙处,手机铃声急促地响起。
昆曲的声音适时地降低下来,杨霆接了电话,脸色阴沉。
良久,放下电话,杨霆沉默许久,昆曲依然,只是杨霆却失去了继续下去的兴趣,冷哼一声,昆曲戛然而止。
拨出一个号码,没多久,接通,杨霆清清淡淡地说了一句,“赵璃,虎臣是你们老赵家什么人我不管,现在李阎王摆明了要弄死我女婿,这事于情于理我不能坐视不管,你们老赵家不想要这个子孙就在旁边闭嘴闭眼做个局外人,接下来的明珠就是老子和李阎王斗法,这话说给你听,你也转告赵妖佛,好好管教自己的那个儿子,爪子长了老子照样砍。”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