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被卓倚天一掌切上咽喉,当场失禁。
龙船之外,屯冲大部队早已被罗三炮手下的养鱼汉子团团围起,成排的鱼叉鱼枪几乎晃瞎了他们的眼。
第三场拳赛,挑战方是菩南来的大佬,真正的重量级人物,就连罗三炮见了对方也照样得客客气气。菩南大佬对女人似乎无感,见了卓倚天只不过微微一怔,点点头说了声:“后生可畏。”
大佬带来的拳手仅剩一只右眼,在体格上足足能装得下三个陈默,胳膊全是一节节贲起的肌肉块垒,一眼看去让人头皮发麻。
陈默在他有所动作之前已突然冲出,像个不知死活的疯子。
独眼拳手踢出一记扫腿未中,被陈默贴到近身范围,两人同时挥拳,同时击中对方,同时倒下。
全场皆惊。
陈默击倒对手的场景,简直如同一个婴儿伐倒了参天巨树,就连那菩南大佬都现出了震惊之色。独眼拳手刚刚爬起,口角渗血的陈默已经站到他面前,悍然起跳一连三拳砸在他脸上,转身就走。
“这还没打完,你的人是要干什么?”菩南大佬沉声问卓倚天。
僵立场中的独眼拳手在这时晃了晃,双膝跪地,轰然倒下,震得地动山摇。
菩南大佬还从未见手下输过,现在陈默却让这独眼龙成了毫无意识的死肉,他惊怒交集,甚至觉得有点超乎现实的讽刺。一次又一次被震傻的观众连声音都没了,许多庄家都有了退意,但在得知下一场的赔率已经开到1赔15后,冒险之心不禁又活泼泼地勃动起来。
大佬很快恢复平静,拿出支票本付账,走前很有气度地专门跟陈默打了招呼。过了几天,卓倚天在来龙船的路上遭到伏击,以一敌四将几名刀手打得筋断骨裂。
菩南大佬很快面对了充满敬意的回访。
孙四在凌晨三点摸进豪宅,开灯后将床上的大佬拍醒,手里赫然摊着那张支票,往他面前伸了伸,示意来拿。
菩南大佬派人敲山震虎,自然是为了这笔钱。现在支票就在眼前,他反而做不出任何动作。身边昏厥的女人跟楼下毫无动静的马仔说明了太多问题,孙四空洞的眼神不存在任何杀气,让他直接联想起的却是死。
江湖上闯了这么些年,菩南大佬早已不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冷笑一声刚想开口,却瞥见对方穿的解放鞋破破烂烂,跟光着脚也没多大区别。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是老话。于是一切又重回轨道,再无交际。
赔率一天天提高,挑战者络绎不绝。两周过后,卓倚天分完了海州大佬们的红,将一个鼓鼓囊囊的提包扔给了陈默。
“上次不能分你钱,这次不一样了。怎么样,我够义气吧?早就说过跟我干有前途,你还不信,至少我不会坑你啊!”卓倚天得意洋洋地点烟。
陈默打开提包看了看,拉回拉链。
“林老板娘好像也一直在拉拢你帮她打拳吧,你怎么没就范?难道怕被她当成小狼狗上了?”卓倚天似乎有点奇怪,“她对你不错啊!上次跟罗三炮玩牌,你要借十万,她给你打过来那么多个0,我他妈都有点感动了。”
“天哥,我信你比信她多一点。”陈默咧嘴笑笑。
“算你小子有眼光……不对,就多一点?”卓倚天柳眉倒竖,刚要找他麻烦,却看到麻子在远处仓惶走过,顿时转移了注意力。
麻子自从在罗三炮面前说漏了嘴,几乎每天都要被卓倚天修理一顿,堂堂大佬身份如今却是生不如死,光是下颚骨就已经被拆过十七八次,拖着舌头活像个吊死鬼。
“对了,除了打拳这一行,你还干别的事吗?怎么从来都不见你上班?”陈默在闲聊中淡淡地问。
卓倚天默然片刻,才将一口烟徐徐喷出,“就我这样的,哪个单位敢要啊?长这么大从来没上过班。”
“哦。”陈默点头。
两人就此陷入古怪的沉寂,只有外面的浪头声一阵接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