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赌不为输,你现在不杀我,以后我还会跟你讨教的。谁都不能软一辈子,我也不怎么喜欢被人当成稀泥。”陈默逐渐平静的态度,让骆四的目光亮了亮。
“想学吗?我教你。”骆四说。
“好啊……”陈默咧了咧嘴,跟着倒抽一口凉气,觉得肚肠都在仍未消去的拳劲作用下绞了起来。
“不过你先认我,管我叫爹。”骆四开出价码,神情依旧冷冷淡淡。
“死了这条心吧!”陈默比了个中指。
骆四也不多话,出手抓出他那根手指,轻轻抖了一下。陈默嘶声怪叫,从指尖到肩胛,整条胳膊如面条般软下。骨骼脱臼声从前到后,一路炸响,不单单是臂骨腕骨,就连指节都被骆四抖成了软皮蛇!
这种闻所未闻的招式,让陈默觉得自己变成了可以随便拆卸的竹子人。他狂怒不已,屈膝起跳,已是用上了子弹时间,整个身影在空中一闪而逝。
跟着被骆四的大手扼住脚踝,重新拽了回来。在他重重撞向地面的眨眼过程中,骆四那只手先后落在了他的另一条胳膊,跟双腿之上。
骨节噼啪声变得比鞭炮还要密集。
砰然闷响,陈默后背着地,四肢全部脱臼,别说是站,连动弹一下都无比困难。
“我知道陈老实养了你这么些年,你早就把他当成了父亲。我也知道像现在这样突然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你一下子没法接受。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滴血认亲那套现在不流行了,能做亲子鉴定的地方可不少,随便你指定哪里都行。我这些年连去煤矿看你都不敢,就怕引得那些尾巴跟来,阴魂不散。我确实很亏欠你,但我没得选,希望你也不要太放在心上。男子汉大丈夫,跟娘们一样斤斤计较可不行。”骆四竭力以最温和的口吻说着,但声音听上去还是如坚冰般冷硬。
“你他妈的才是娘们!”陈默怒吼。
“造孽啊!老天在上,快将降一道雷劈死这个不孝的小畜生吧!”莫问天的大腿都快肿了,犹自不觉,还在那里死命拍着。
“我骆四的儿子有点狼姓也没什么,只不过以后还是勤练拳脚,少动嘴皮的好。你大哥现在被炼成铜尸,打打架杀杀人还凑合,我是不指望他给我养老送终了。你要是不想变得跟他一样,就赶紧认我,我把十二路分筋错骨手全部传给你,再教你赶尸控尸的法门。天下这么大,除了古蒙那个鸟地方,还有哪里咱们爷儿俩闯不得?你今年都十九岁了,我一天天扳着指头数过来的,最好别把自己再当孩子,整天意气用事。赶快叫我一声,再陪老子喝两杯,知道你酒量不错,到底是我的种,这方面肯定差不到哪里去。”骆四阴森森地笑了下。
陈默索姓连话都懒得回答,躺在地上闭起了眼。他绝没想到骆四会强到如此变态的地步,心中念头电转,思忖着该如何破现在的局面。
临时答应下来,先糊弄过眼前这关再说?
既然打不过,这无疑是最好的办法了。但陈默想到陈老实佝偻着腰身,在那里补胎的模样,就不禁咬紧了牙关。
要靠着认爹才能苟活的话,那还混个屁?
“别以为你是我儿子,我就不舍得杀你!你不认我,有没有你对我来说还有什么区别?!”骆四低哼一声,脸上杀机毕露。
他一生颠沛流离,姓子极为阴狠偏激。这些年被死对头追在屁股后面,走遍了整个z国,只要找到机会便掉头反杀一番,落在他手里的敌人无不死得惨不堪言。此刻见陈默死活不肯就范,心中凄苦,继而戾气勃发,倒也不是纯粹在空口威吓。
莫红眉大惊,护在了陈默身前,“骆爷爷,请你息怒。”
骆四跟莫问天平辈相交,年龄也差不多,但却是中年得子。莫红眉这么叫法原是不错,却等于跟陈默差了辈分。
“费这么大劲把我弄来,随随便便杀了多可惜。”陈默忽然开口,眉宇间的神情已完全恢复常态,“想让我做什么,你们到现在都还没说,不如先聊一聊这个?”
“你要跟我谈条件,那就别怪我把你当普通人对待了。”骆四森然道。
“不是普通人,你以为我俩还有什么其他关系?”陈默在笑,眸子深处的阴冷却跟对方一模一样。
莫红眉定定地看着他,突然发现眼前的两个男人,是如此相似,就如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