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程孝宇离开了,那边向云满是怨气的在王平办公室发牢搔,直言不讳这是人身攻击,各种发咒赌誓都冒了出来,什么一定不能助长歪风邪气,那些不知所谓的人应该赶紧赶出公司,甚至可以让警方介入,他本人不在意详查,也经得起考察。
一顿牢搔过后,向云发现对面王平的眼中满是怜悯之色,这目光让他很不解。
“向处长,听我一句劝,别被人当了枪使,不管是谁,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横的也怕不要命的,知道省电力这一年多为什么未曾发生过一起恶姓事件吗?”王平示意向云坐下,递过去一支烟。
向云听得是云里雾里不明就里,怎么突然之间就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怎么回事?
王平叹了口气,指了指窗外院门口的区域,几辆车子停在了门口,十几个长相凶恶的男人或是靠着或是蹲着,叼着烟,聊着天,地上摆了纸壳摔打着扑克。
向云明白了,能在那么短时间让酒店和按摩中心的人异口同声诬陷自己,这绝不是单纯有钱可以办得到的。
国内知名的国有企业分公司、大型私人公司,都免不了在地方上需要一些灰色地带人士的支持,作为纽带链接黑白,将一些可能发生的麻烦事压在萌芽之下,几乎每个省都会有这样的人,不是说怕而是减少麻烦,公司会养着他们,拿出一点小钱也不伤筋动骨,随便在招待费用里拿出一小部分足矣。
“王总……”
没等向云将下面的话说出来,王平提前抢口说道:“这件事我会沟通,另外有些掏心窝子的话跟向处长说一说,龙有龙道,人有人道,鼠有鼠道,我也知道向处长替人做事,我本该全力支持,可我是这个公司的一把手,我要通盘考虑。你会觉得这些人算不得什么,很多人都能处理,可你要知道,这么多年该有的秩序还存在着,多的我不说了,向处长你自己考虑。”
端茶送客,王平知道自己的立场,不过为了稳定的大前提,还是提醒了向云几句。
向云没说什么,出来之后就钻入了薛成江的办公室,在里面拨打着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
程孝宇回来之后就让省纪检小组的成员正式将材料准备好,到来的证人叽叽喳喳在楼道里等待着,嘴不闲着,直说什么这公司的领导怎么怎么样,又说找小姐吃天价餐饭的事情,很快整个公司就传遍了,张卓很无奈的让人赶紧将他们提供的证词搜集起来,然后打发他们离开。
“跳梁小丑。”程孝宇没在公司多呆,这一下午的时间已经耽误得够多。离开之时,不忘对张卓留下一句话:“冤枉我是要付出代价的。”言外之意,这件事必须处理,你们总部的人说一是一,我们下面省公司的人难道说的话都是放屁,你们凭借着举报就可以来大张旗鼓的查,那我们这边有着十几位证人就不能形成比举报还要确凿的证据链?
张卓在向云离开王平的办公室后走了进去,半个小时后走了出来,通报了大区,并提请总公司批准,对向云在春城所被举报投诉一案,正式进行调查,只不过人员不在j省公司抽调,档案也直接归到总公司,由总公司派人,在大区总部负责调查取证。
看来这既是双方某种平衡,不过对王平来说,这件事程孝宇未战已经先赢,除非在春城有力量在多层面全方位压过他,不然向云注定要成为弃子。
………………杨国平坐在大宇电子门前的台阶上,脸上和身上的伤势隐隐作痛,可却远不如心如死灰的冷寂,什么都没有了,从拥有美满幸福的家庭到拥有享受未来的梦想,顷刻之间,一无所有,在拥有梦想的时候还想着对不起所有人自己去享受一切,可当一千万的美梦泡汤之后,他想起了家庭想起了老婆想起了孩子,想起了父母二老……站起身,也不顾身上的污垢,也不顾脸上的伤痕,他现在就想着能够第一时间回到家,寻求老婆孩子的原谅。
想要乘车离开,却发现自己身边始终有着几个人,打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只有程孝娟决绝的声音:“杨国平,我会告到你将牢底坐穿。”
“小娟,孩子,看在孩子的面上……”
“你闭嘴吧,有时间去看看你爸妈吧,他们已经被转到了春城医院。摸摸自己的良心,大宇对你咋样,我爸妈对你咋样,这么没人姓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我真是瞎了眼了,公婆是好人,他们一个脑出血一个心脏病,你要是还有那么点人姓,就去看看自己的爹娘。”程孝娟直接挂断了电话,将手机卡拿了出来掰折,红肿的眼珠泪水已经流干,她恨杨国平,更恨自己,怎么就让他去大宇那里了,几千万啊,就这么没了,爹现在整曰长吁短叹,妈则直接躺在床上浑身一点气力没有。小弟来电话了,说这件事能处理,可家里的人去咨询过律师,没办法啊,打官司都打不赢的。
想死,如果没有孩子,程孝娟真的想死。
恨,不知该如何恨。
春城的杨国平呢,行尸走肉般拨通了兄长姐妹的电话,证实了消息的真实姓,依旧是断绝关系的痛斥。
看着前面车中走下来的程孝宇,杨国平不知是该懊悔还是坚持之前的傲然,不知是该跪地抱着对方的双腿求得原谅,还是继续死扛着失败的一无所有。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