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嘎巴嘎巴嚼着树皮,对这味道他不陌生,少了罗宇那般愤然而吃的慷慨就义,也少了周元嘉那股子对自己狠的用心而吃,对他来说,这样的环境这样的生存方式就是生活的一部分。
“无可能。”
面具男给出的答案显然有些出乎周元嘉的计算,微微皱起眉头,沉吟了半天。
面具男冰冷的声音有些含糊,俗称的大舌头,为了让自己的发音准确,他尽可能的降低说话的频率和速度,遇到饶舌的字都会停下来,一字一句说清楚:“上面的,该是硬骨头雇佣军,东南亚多处招兵,什么都敢接,不过,口碑还可,手段狠辣。能瞒过他们,瞒不过这里的人,那一只胳膊的,很强,我面对他,无绝对把握,他要是隐藏实力,我无胜算。”
周元嘉继续着慢条斯理的咀嚼树皮,你根本无法想象养尊处优的大少爷们怎么可能忍受这样的生活,换个角度想想就会释然。
欲望主宰着一个人生活的基本态度生存的基本理念,越是欲望强大的人,越是能够在恶劣的环境中爆发出非人的承受力和适应力。这欲望,可以是金钱欲望、权力欲望、控制欲望、得到欲望,也可以更为广义一些,但凡是偏执于成就某种目的举动,皆可以划分到欲望的行列中。裴裴追求真爱的永久、程孝宇追求随心所欲掌控生活,皆是欲望的一种表现形式。
周元嘉的心中猛虎,映射天地,欲望之执着强大超乎寻常,活着是保证欲望延续的根本,困局之中为了活着,去承受不曾有过的苦难,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甚至很享受那生涩难以下咽的味道和感官,在他看来,这是吃得苦中苦的另一种意识形态表述。
面具男沉默,他不是善言之人,面对着另一个冷冰冰机器时,压力要远远超过面前这个腹黑男。
“能见到他?无声无息。”
“除非他愿意,否则很难,那是一对杀手,在这方面很擅长,无声无息,难。”面具男丝毫没有因为自己无法办到雇主的事情而有任何的不安,这就是他,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在这类事情上打折扣很容易将自己的命搭进去。
“呵呵,还真是一个有趣的游戏,樊铁娜,很聪明也很疯狂的女人,她不配拥有男人,也没有哪个男人有资格拥有她。”周元嘉看了看周遭的几名雇佣来的特种兵,给了面具男一个隐晦的暗示,我们可以忍也可以坚持,但不能成为别人的眼中钉攻击的目标。
………………正如樊铁娜所说,程孝宇这七支队伍内的人从朋友的视线中消失,并没有引得太多人的关注,即便是那些普通的野游者也都是提前跟家里打过招呼,要到一个山庄去度假,或是跟好友或是跟朋友,喜欢大规模野战cs的爱好者,出来玩上三五天很正常。
生活依旧是生活,这偏安一地的林间清净山庄并为成为公众关注的目标,也没有人知道有一群人被人拿着枪围在了山谷之中,零星有些打电话打不通的,也都是习以为常或是暗自愤怒,她(他)在干什么?担心的不是别的,还是男女间那点事。
当为数不多没有被投毒的树皮都成为了抢夺的资源时,该爆发的战争还是爆发了,两支额外没有感受到心照不宣的队伍,其中一支对着周元嘉的队伍进攻,当然是胁迫式的,没真的敢杀人,就算是迫不得已也是如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那般,杀鸡儆猴,杀保镖所承担的麻烦会少一些。
咔吧!咔吧!
面具男出手,瞬间掐断了俩个职业保镖的喉咙,杀鸡儆猴了,不过想要杀鸡的成为了那只猴,仓皇而逃,远远躲开这个变态所在的位置。
在搜寻食物和可能的水源过程中,这样那样的碰撞不可避免,大家都在约束身边的人克制。
“嘀嘀,嘀嘀……”
清脆的响动意味着什么所有人都很清楚,周元嘉、罗宇、面具男和六名雇佣来的退伍特种兵与程孝宇和黒木正式遭遇,靠在树下休息的程孝宇平静的望着对面拐角处走出来的周元嘉等人,黒木无喜无悲的把玩着手里的匕首。
气氛一下子凝固中,几名特种兵立时做出了战斗的反应,面具男挪动了一下身体,将周元嘉控制在自己绝对有信心保证其安全的范畴内,面对着黒木般的高手,罗宇自然而然就被舍弃到一旁。
双方谁也没有动,一分多钟过后,周元嘉笑了笑,摸了摸手上的玉扳指,用大拇指按了按鼻子,玩鼻烟壶玩惯的人正常反应,身子缓缓的退了一步,然后两步,三步,直到拉着身边的人离开……“程兄,他曰有机会,奉天把酒言欢。”周元嘉留下了一句话。
“会的。”程孝宇低声喃语,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