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夹击之下,顿时直江军支撑不住开始溃败。
眼见直江军先阵败退,神保长宪霍然立起,脸上皆是喜色,言道:“很好,直江景纲没有即使派兵支援他们的先阵,如此正好我们一鼓作气杀下去,追击敌军。”
“慢着!”本多正信突然言道。
神保长宪转过头来问道:“本多大人,有何异议吗?”
本多正信望向远处的直江军本阵,脸上肃然言道:“宗右卫门尉大人,千万不可追击!”
直江军的本阵上。
直江景纲看着山下,神保长住,寺岛职定,水越盛重三路神保家的军势,追击着正不断败退的直江军。
直江景纲双手负后,手持折扇一下一下地拍打着后背,俯视着山下的战况的同时,脸上不由浮出一丝嘲笑之意,对左右言道:“不过如此,果真李晓不在此处,武田军之表现太令人失望。神保家的新任家督实在是平平啊。”
这时直江景纲左右的武士,亦在一旁言道:“恐怕那个神保长宪,还自以为我越后军不过如此,正得意洋洋地作着一鼓作气,全歼我军之打算呢。”
说道这里,一旁的直江家的武士,不由一起仰头哈哈大笑。
直江景纲哼地一声,言道:“神保长宪得意太早了,他这个头颅,就算我送给李晓的见面礼吧。”
正待直江景纲说话之时,神保军的本阵方向,突然吹响了收兵的法螺号。
听闻到这法螺号,直江军本阵之上众将领皆是脸色一变。
直江景纲向前踏进一步,双目狠狠地盯住了神保军的本阵,言道:“难道武田军中居然有人识破了我的计谋。”
这时山下追击直江军的三路神保军军势,听闻法螺号后,皆在各自总大将的节制下,开始停止追击,并重新聚拢。
直江景纲将手中折扇,重重往手上一拍,喝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神保长宪,或许神保军之中,有其他什么有识之士看破了我的计谋。”
说道这里,直江景纲对左右喝道:“擂动太鼓,命令伏兵出阵。”
听到直江景纲如此言道,左右武士有一人言道:“可是神保军并非进入我军之伏击圈,贸然出动只会暴露了和田大人的军势!”
直江景纲将手一摆,言道:“无妨,我们兵力本就是在神保军之上,只是可惜,没能诱伏神保军成功,即便获胜,亦无法全歼神保军罢了!去办吧!”
“喔!”
随即直江军的本阵太鼓声擂起。
而这时就在直江军本阵西侧一处隐蔽山谷之中,突然传来了震天的喊杀声。
这突然来的喊杀声,令神保长宪心中一震,不用多猜,这不明军势的喊杀声,肯定不会是己方的。
这时物见番头已经回来禀报,言道:“禀报主公,山谷中埋伏着是越后大将河田长亲的人马,其军势接近两千人。”
“河田长亲!”
“伏兵!”
神保家的武士皆然骇然,他们皆没有想到,上杉军竟是在此布置了直江景纲,河田长亲两路军势。
直江景纲的两千军势为明,河田长亲的军势为暗,目的就是诱引武田军攻击,之后再设伏击败敌军。
“上杉军之行动真是神鬼莫测,竟隐瞒过了我军的细作!”
神保长宪失声言道,转过看向本多正信言道,“若非本多大人提醒,我军已陷入敌军之包围而不知,必然是惨败结果,现在想来真是后怕。”
本多正信微微一笑,言道:“宗右卫门尉大人,过奖了。”
“不过直江,和田两路上杉军合兵之后,其兵力已在我军之上,就是越后军光凭军力猛攻我军,我们亦然是不敌。”神保长宪忧虑地言道。
本多正信笑道:“无妨。”
说完本多正信向一名使番示意,命其在山上挥动红旗。
红旗挥动之后,马上之间直江军本阵之后,突然在不同方向冒起了十几道黑烟。
这突然冒起的黑烟,顿时吸引了两军的注意。
而直江军本阵之中的直江景纲,更是惊怒,对左右喝道:“混账,这黑烟从何处而来,难道把守本阵后方的将士,都不知道吗?”
面对直江景纲的斥责,左右武士皆不知所措,这时一名使番策马奔上直江军本阵而来,言道:“禀报主公,我军本阵后方出现敌军大批忍者众,他们突然一同袭击我军后阵,我军后阵军势,措手不及下,大半被杀,尚不及报信!”
直江景纲闻言,退后了一步,言道:“可恶,是李晓的忍者横谷幸重,我军后阵皆是小荷驮队这样的杂兵,如何抵御住武田家的精锐忍者。”
眼下直江军本阵后方的黑烟滚滚,在风势的帮助下,火是越作越大,转眼之间已烧至本阵的山脚之下。
这时直江景纲脸上反是平静下去,淡然言道:“竟然连风势都被此人算计在内了,武田军主将真厉害,我自愧不如!”
直江景纲说的是实言,如果没有河田长亲的援军在侧,自己的本阵在火攻之下,军势溃散,神保军再迎面截击一番,直江景纲的两千军势只有两个结果,要么葬身火场,要么被武田军歼灭。
这时直江景纲回过头来,对左右大喝言道:“还不快立即撤下山去,难道还等着被大火烧死吗?”
一时之间占据山头的直江军本阵,被本多正信的火攻之计,狼狈不堪赶下本阵。
不过风作火势,加上天气燥热异常,这场大火越烧越大。
点火之事在于人为,但火势大小却在乎天意,这场大火烧得甚至超出了放火者本多正信的意料。
大火烧过直江军本阵的山后之后,甚至直接向神保军一方席卷而来。
眼见大火反而也要烧到自己头上,神保长宪当即下令兵马向后撤退,而这时河田长亲的军势,并没有畏惧火势,转而绕开火场,直接向神保军扑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