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状态是朱厚熜最满意的感觉,就是事事我参与。先进行平等的讨论。事事我知道,讨论中提起谁来我都知道,显得人脉广记性强。事事我决定,就一条,我是皇上。陆炳也无所谓。权当哄着朱厚熜玩了,他怎么高兴怎么来呗。
正说话间,一人走了进来,陆炳一见这人自己认识。此人名叫夏言,现在只不过是个兵部的给事中。先前陆炳联络百官聚会的时候,曾经邀请过夏言,夏言欣然允了前去参加,走到门口一见这么多人转身就走了,事后才派人给陆炳说了一声。陆炳并未在意,认为夏言可能是不谙为官之道的内向之人,而且夏言这人除了长得好看以外,本身官职不高,陆炳也没觉出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朱厚熜以为陆炳不认识夏言,便说道:“这是夏言,是兵部给事中,以前在行人司里做行人,现在的行人我看这不太顺眼,说话含糊不清还带着口音,就又把夏言调回来了,让他做行人兼兵部给事中。”
陆炳做恍然大悟状,其实对此早就看过探子的案宗,再说朝堂之上也本就没什么秘密,谁升任谁被贬都是传播最快的。朱厚熜说道:“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守着陆爱卿但说无妨。”原来夏言前来是要旨的,行人司负责传旨等事,属于跑腿的活,通常和宦官合力协作。不过宦官脾气有时候阴晴不定较为古怪,而大多领旨的人都会把多数银子塞到相对权利较大的宦官手里,落到行人手里的就寥寥无几了,所以行人纯属是个没有油水的衙门。
夏言能从行人司调到兵部任给事中已经破天荒,现如今调了回来,兼任一个较为低级的行人,这反倒是升官的前兆,说明圣上欣赏此人记住了此人。
夏言是正德十二年中的进士,时年已经四十有七,对于这样一把年纪,还是前朝先帝所用的行人,被调到兵部给事中已经不易,本就是退休老去的命。怎料现在却因为他的外貌和谈吐再次被当今圣上想起来,实属不易中的不易,所以说升官有望也不为过。
朱厚熜给夏言下了旨,让他传令去了,回头给陆炳聊到:“你成天大排筵宴的宴请百官,这个夏言你看如何?”
陆炳把夏言不参加宴会的事情说了一通,然后说道:“臣以为像这等不合群的官员,到蛮适合去吏部上任的,吏部是掌管官员升调官籍和补缺等负责人事的地方,若找个八面玲珑的,难免买官卖官送个人情什么的,偏要找这样的去工作,才能保证公平。”
“朕也是这么想的。”朱厚熜满意的点点头道,陆炳连忙说:“皇上圣明。”
“不如也夸夸你不计前嫌,宽宏大量吧。”朱厚熜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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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新都杨府之中,杨慎带着两位妾室与父亲告别,怀里则是揣着一千两的银票。陆炳行进的匆忙,没带什么礼物,身上的钱带的也不多,只有两张千两的大额银票,虽然这钱够一个普通家庭过一辈子的了,但是却难以表达陆炳对杨家父子的谢意,毕竟他们算是帮了大忙。另外陆炳与杨家交情如此之深,现如今杨家落魄了,理应出手资助一下。
杨廷和与杨慎各持一千两沈家通用银票,然后杨慎便回永安去了,虽然沈家在滇南势力庞大,但是防不胜防,万一让皇帝的眼线看到杨慎长久不在而报了上去,那可就捂不住了,所以还得尽早回去。
杨廷和送走了杨慎,便觉得有些疲惫,回家午休去了,儿媳妇黄娥则是在洗了些水果,准备杨廷和一会儿醒来后可以食用。正洗着呢,突然黄娥感觉上眼皮下眼皮打架,昏昏沉沉的就睡死在板凳上。
一种迷香慢慢地飘入屋中,黄娥和杨廷和皆是陷入昏迷之中。有数十个人鱼贯而入,瞬间塞满了杨家在新都本不大的院子。一个尖嘴猴腮之人轻抚着黄娥的头发说道:“这娘们让兄弟们爽一下,然后都杀了,把这宅子也一把火烧了。”
“好!”人群中发出欢呼之声,一白发老者却摇头道:“不可不可,天魁快住手。”
“有何不可?东方傲。”一个高大男子突然问道,众人纷纷抱拳称之为天,白发老者说道:“杨廷和是帮助陆炳揭开了咱们的身份,不过一旦杀了杨廷和,势必会引起陆炳更猛烈地反扑,而且让他加速怀疑咱们和他形成了直接冲突,于下面的行动不利。陆炳已非是当年的陆炳了,夺命十三刀练得神乎其神,颇有传说中鬼气刀的架势,一旦他练成了最后一式,就算你我二人合力也难以打败他。不说呈匹夫之勇的单打独斗,咱们现在实力薄弱,陆炳掌管千军万马。”
“再论经济,沈家人一直潜伏多年,这些年经营茶道和盐道,财产不计其数,陆炳的山东市场也是个聚宝盆。反观咱们,除了挖出来一个当年方二爷留下的宝藏外根本没有别的收入,财宝虽然数目庞大仅这一个就能富可敌国,但咱们坐吃山空怎能比得上人家这般活财。所以现在尽量和陆炳平缓关系,放弃杨一清这枚棋子,隐藏咱们的身份让我们能与陆炳强强联手才是上策。”白发老翁东方傲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