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当今圣上。”
小李不抖了。愣在那里,宛如一尊泥塑。
—————————————————————————————————————
陆炳正在屋中睡觉,今天不该他当值。前几天皇后大丧,皇帝去了西角楼。所以宫中守卫森严,所有在宫里当值的锦衣卫御前侍卫御林军什么的皆是披挂而眠,不准回家轮番值班。陆炳虽然位置独特,却也没有搞什么特殊化,今日终于闲下来了,便回家休息,这下雨天睡觉别有一番意境。更何况怀中还搂着两位美娇娘。一位是有孕在身的杨飞燕,一位则是梦雪晴,这两女侍一夫的,弄得陆炳好不快活。
陆炳也算命好。两个夫人非但不争风吃醋,还能够一起伺候陆炳,到让陆炳大享齐人之福。
陆炳本来醒的很早,但是听到外面滴答滴答从屋檐落到地上的雨声,颇有催眠的意思于是又昏昏沉沉的要睡去。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越走越近越走越近,显然走路的人有些虚弱,走路喘息一点中气都没有。不过片刻,门被敲响了,陆炳起疑。到底是谁这么早来叫自己呢,于是便问了一声:“谁啊。”
梦雪晴听到声音有些微醒,但翻了个身却又睡了过去。杨飞燕毕竟是练武之人,听到敲门声和陆炳的问话醒了过来,推了陆炳一下说道:“去看看,说不定有急事儿。再说姐姐睡觉呢,别问了吵死了,我也再睡会儿。”陆炳摸了摸杨飞燕隆起的肚子笑了笑,然后贴着肚皮说道:“那爸爸去开门了。”
“没正行。”杨飞燕笑道。
陆炳翻身下床披上衣服走出厢房来到外屋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门,边开边说道:“问话怎么不回答呢,到底有何事?”
门外站着一个目光失落浑身湿透的人,而这个人陆炳却是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当今圣上,嘉靖皇帝朱厚熜。陆炳身子一震,他并未给朱厚熜行跪拜大礼,只是叹息了一声后说道:“你来了,进来坐吧,我夫人都在睡觉呢,在外屋坐会儿吧。”
“恩。”朱厚熜闷答了一声,往屋内走去。
陆炳拿来了干布和一身新衣服,并派人送来了一个火炉,两人在外间烤起火来。陆炳身材高大,朱厚熜穿上陆炳的衣服大不少,显得有些好笑,但是没人能笑得出来,朱厚熜满眼的悲伤感染者屋内的气氛。
“你怎么找来的?”陆炳问道。
“你以前受伤的时候我也曾来过几次,我的记性没这么差。”朱厚熜说着话语便有些哽咽了。
“别难受了,事情都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了。”陆炳递给朱厚熜一杯热茶后说道。
朱厚熜的手冰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未语泪先流,两行泪水划过脸颊,开始啜泣过了许久才说道:“上天为何对我如此不公?”
“老天爷是公平的,是你的作为导致了事情的发生。”陆炳伸出手想在朱厚熜肩膀上拍一下,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如兄弟般谈过话了,陆炳的手在空中停了很久还是拍了下去,宽大的手掌结实而温暖,干燥而带着令人信任的力量。朱厚熜抬起眼来看着陆炳,问道:“炳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听到炳哥的称呼,陆炳身子震了一下。
“你即便不爱她,也不该下此毒手。我说过了,上天都是公平的。老天爷让我差点死了却找到了生命中的挚爱,让我几近瘫痪,却让我学会了盖世武功,让我被兄弟冷落,辞官去山东,却在商场开辟出自己天地。一切都是均衡的,有失必有得,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你纵然贵为天子也是一样的。”陆炳说道。
“那我的均衡在哪里?我总是在失去,却从未获得。”朱厚熜侧头看向窗外说道。
陆炳摇摇头:“你得到许多,只是你自己并不在意。你得到了机会,少了自由。你得到了皇位,少了清闲。你得到了专权,缺少了忠臣。你为人所恐惧到处猜疑,却缺少了贴心的兄弟。如今你失去了孩子,而我,你的兄弟回来了。”
“炳哥。”朱厚熜的泪水依然止不住的往下流,无言以对只能叫出那久违的炳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