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身。”朱厚熜说着跑下龙阶,挟住陆炳的手腕就往殿上走去,陆炳忙低声道:“陛下不可。”
“有何不可,朕虽以礼治国,但凡事都有例外,偶尔的违下礼法酌情而定也无可厚非,切勿担心,有朕在没有人敢说什么的。”朱厚熜低声回应道。
陆炳随着朱厚熜站在殿前,望着阶下众臣,朱厚熜说道:“今日,朕封陆炳为龙影大将军,带朕出征,总揽全军,调动全国兵马无需虎符令牌,除圣旨外,其余一切调令皆可不受。”
众人一片哗然,却不敢在朝上大声喧嚷,而此时陆炳的心情也格外忐忑,要打仗了这个早就知道,要任命自己出征也算是预料之中,但这个龙影大将军却让人吃惊万分。除了当今圣上,在世之人谁还能称作是龙,谁若敢那边是欺君犯上意图造反是大不敬的罪过,当诛杀满门。即便是那些藩王也只能用蟒来形容,最多是少年时期,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被称作龙种,这便是唯一的龙字了。
“昨日,朕得到兵部密报,称古田附近的暴民们又要造反了,后来又有军报给朕称鄂尔多斯部,叶尔羌汗国,还有沿海的倭寇都要行动了,安南国也是蠢蠢欲动。我大明可谓是四面受敌,危在旦夕之间。此时,需有人力挽狂澜大战于天下。朕欲以出征,却因至今无子嗣立为皇储监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愧对先祖,而国不可一日无君,于是选一龙影大将军。代替朕,成为朕的影子。代朕御驾亲征。此人正是陆炳,陆炳当为龙影大将军。”朱厚熜说道。
话音刚落,有臣子从列中走了出去,义正言辞的说道:“圣上请三思,此事万万不可。立外姓王有愧于先祖。”
“有何不可?更何况,朕何时说立王了?”朱厚熜压根不认识眼前这个人,只是上朝的时候见过几次,乃是一个御史。对于御史,朱厚熜的印象一直不好。御史乃言官查政也,杨廷和在的时候,御史跟着杨廷和骂皇上,到了杨廷和走了。御史又投靠了杨一清,最后见利忘义的舍弃了杨一清跟了张璁,成为张璁骂架上奏的一把利刃。
总之这群御史严格的遵守着他们言官的职责,确实不让人讨喜,抨击丑恶弘扬正气是他们的口头禅,但真能做到的没几个,反倒是成天给朱厚熜添了不少堵。此时又来添堵,朱厚熜怎能不生气。先是憋了一肚子火,那御史还没说几句,朱厚熜就看他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了。
张璁也是心中一惊。暗自在心底骂开了花,心说这是谁这么不识时务啊,偷偷侧头看去,竟然是御史队伍中的一个愣头青,心说今日就算皇上不怪罪你,待你下去我也要好好整治你一下。张璁又想:圣上又不傻。知道御史大多是我的人,你这随便说话,就像是我授意的一般。不光圣上就连现在身份即将尊贵无比的陆炳都得着跟得和我我结仇,竟是给我惹麻烦,弄死你都算轻的。
那御史听了朱厚熜的问话,忙拱手抱拳道:“臣的意思是,出征之事还需从长计议。圣上切勿听信了小人谗言,就贸然出征,殊不知当年正统皇帝就是听信奸臣王振的谗言,贸然出兵,导致我大明精锐殆尽,四十万人葬身土木堡之中,险些有亡国之患。而今,某人也可能是蛊惑圣上,谋取私权甚至可能勾结外藩,造成形势危急的假象,从而夺取实权,有朝一日倒反大明也未可知啊。”
“一派胡言!”朱厚熜咆哮道:“什么某些人,不就是指陆炳吗,为什么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要想言谏直说何妨?堂堂七尺男儿连别人姓名都不敢说,还需要这般下作暗指,朕最瞧不起你这样的穷酸。你是在嘲笑朕愚钝,看不清别人的为人吗?”
朱厚熜一指陆炳又说道:“没错,情报就是他送来的,但他说的古田暴民的情况比兵部送来的情报更详细,他的情报是用他人家自己的钱供养的人员调查的。陆炳时时刻刻的关乎着国家兴亡,还欲把这些人给朕让朕亲自指挥,这等人不是忠臣是什么。不说这些,国家经济,税负为先,朕之天下,百姓为先。陆炳他在山东,做了多少好事,给朝廷增加了多少赋税。他自己也发了不少财这没错,可你们看现在你们所在的宫殿,又有多少都是陆炳自己出资维修的,光靠着朕的金库和户部国库之中的钱财,只怕这奉天殿都得腐烂塌了也没钱修。而山东的百姓近年来过的殷实无比,不也是人家陆炳的功劳。江湖之中,处处宣扬朕的美名,百姓之中,也有不少人知道朕的名号和善行,陆炳处处宣扬朕的威名,此等人才还要弃之不用,忍受旁人指桑骂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来人,把这斯剥掉官服,乱棍打出宫门。”朱厚熜指着那人叫道。
陆炳欲言又止,本想劝劝朱厚熜不可如此,自古以来打言官的都是昏君,但想到朱厚熜是为自己好,给自己立威,而自我也不是那种滥好人,所以话到嘴边,陆炳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