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炳听完这些资料后,计上心来,但他并没有说出来,而是扫视着坐下那些已经蠢蠢欲动,心中计策要从口中迸出犹如连绵江水滔滔不绝的才子们,稍作沉默后淡淡的说道:“谁有计策?”
“我。”
“属下有一计。”
“某有言。”
陆炳笑了。笑的很阴险,玩硬的咱有火枪队和精兵悍将,玩泥腿的,我也算是半个混江湖的,要是论计谋。我这帮才子智囊还不把你们这帮老农玩死?古田叛军?一缕草芥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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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陆松走出了宫门,叹了口气,抖了抖身上的锦衣麒麟袍紧了紧腰间玉带,看着倚在轿子上段清风,一脸阴霾的陆松不禁笑了。段清风和自己儿子的关系是什么样的,陆松并不知道。对于男风陆松不接受却也不排斥,不过但从为人上来看的话,陆松还是很喜欢段清风这个人的。
段清风聪慧的很,平日里也不用说什么,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话少,做事到位。武功极高,长得还好看,隐隐之中还有些放荡不羁超脱凡人的意味,这种人不叫人喜欢都难。
段清风没有说话,直起身子替陆松撩开了轿帘。动作并不唯唯诺诺看起来随意自然。按照职位来说,段清风是彻彻底底的白丁,就算普通老百姓都不是,而是出家之人。就算段清风在陆炳手下做,那也是来帮陆炳的忙,而非是投靠陆炳,这点陆松很清楚,也很明白段清风的工作能力。
陆松陆炳父子二人一般情况下是互不掺和对方的事情的,所以两父子一方有问题的时候,另一方才能全须全影的不受牵扯,保全下来,这在官场上有口皆碑。对此,大家评论不一,有的说这是聪明至极的决定,有的则说这是公正廉明的表现,还有的则是说两父子缺少人情味。
总的来说,对已段清风而言,陆松不是什么协理锦衣卫的都督府都督佥事,他只不过是陆炳的父亲而已。陆松见惯了阿谀奉承之辈,也见惯了溜须拍马之徒,所以当见到段清风这种不卑不亢的真男儿的时候,陆松打心眼里喜欢。
陆松没有上轿子,对段清风说道:“陪我走路溜溜吧?”
段清风点了点头,通常他都是最好的倾听者,只有一种情况下,段清风才会开怀大笑畅所欲言,那边是陆炳在的时候。
陆松说道:“现在国家兴旺在即,炳儿出征平四夷,且不论辛不辛苦,这都是他应该做的,可朝中这帮大臣却太不让人省心了。”
段清风一愣看向陆松,陆松问道:“你知道夏言吗?”
段清风点点头答道:“伯父您可是说的那个以前在行人司,后来调职兵部,被文孚美言了几句从此高升的那个人?”
“正是,此人虽然有些才华,但是有些太不懂事儿了。”陆松说道,段清风听后很感兴趣,其实他所知道的夏言资料要比陆松知道的多得多。段清风聪慧过人基本是过目不忘的状态,官场上的大多数人的资料他都廖记于心,只不过他不爱显摆,能让陆松知道自己明白刚才他说的是谁就行了。
对于夏言,段清风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起码他还算清廉,当然作为京官,他现在这个职位能够贪污的地方也太少了,官职低微根基较差的他,只要是想贪污受贿,一旦被人检举,那就立马下台。所以不管夏言是真清廉也好,假正经也罢,总之他是个聪明人。
陆松平日里不喜参与政治斗争,在朝廷中从不拉帮结派,仅仅跟随嘉靖皇帝朱厚熜的步伐,深得皇帝信任,同时作为陆炳的父亲,儿子也为他加了不少分。
尽管表面上看起来陆松是凭借兴王府老人的身份上位的,这几年更有父凭子贵上位,但是实际上陆松乃是一只老奸巨猾的政治狐狸,甚至是一只鲶鱼精滑不溜丢的,让人抓不住边际。所以,从他嘴里能够听到对夏言的评价,与段清风的看法不同,段清风倒是好奇得很,想要听上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