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边疆终于太平了,陆炳功不可没,当陆炳要加固战果的时候,却有圣旨到,宣陆炳回京,让其协理锦衣事。
陆炳再度匆匆赶回了京城,路上就得到了自己探子的详细报告,原来张璁和夏言又掐了起来。对于夏言陆炳愈发的讨厌,这种厌恶甚至超过了张璁,张璁是个小人,夏言则是个耿蛋。自己一瞪眼小人就会偃旗息鼓但耿蛋则不会,他们以耿直的性格抱着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决心,一条道走到黑。这种性格在非战事叫宁折不弯坚守道义。但在战时就成了不懂事儿了。
这种脾气秉性导致他们有时候会不分时宜的做一些,这让陆炳不禁暗自恼怒。战事交给了其他人,但那个惹祸多端的密十三却再也没出现过。就好似他们在跟陆炳绕弯弯一样。山东的纪联洪没碰到,在北京的段清风也没碰到。
陆炳在西域得到线报,发现了密十三但他们迅速隐藏了行踪,而在陆炳在古田作战的时候,他们又绕到了海岸作战,若不是有少林十八位武艺高超的武僧,只怕是白羽又要兴风作浪力挽狂澜了。当然少林付出的代价也不小。一名高僧被打出内伤,而住持悟须亲自上阵还被打断了一只胳膊,也万幸有陆炳这才医治无碍。
再往后。陆炳就找不到密十三了。战局进入平缓期,陆炳决心把整个事业的重心放在西域的开拓和保密工作上,在不伤害朱厚熜的情况下开创自己的霸业以及保命的实力。为国尽忠不可假公济私是陆炳的宗旨,但陆炳打下西域的兵力财力大多是自己弄来的。这就与朱厚熜无关了。更何况他替朱厚熜收复了大明丢失已久的嘉峪关及周边,也算仁至义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如是而已。
陆炳这次并没有八百里加急的回京,事情没有这么急。再说这三十的坎儿刚刚迈过去,按常理,这正值壮年,是各个状态达到巅峰的时候,但自己身体就已经感觉有些下滑了。陆炳不禁在想,是不是该给自己休个假了呢。这些年的确太累了。一直在战斗的陆炳,身上大伤小伤就没断过。
张璁和夏言不是第一次掐架了,上次是因为夏言的上疏,夏言从礼学上建议朱厚熜分天地祭祀,先前大多是天地祖先一起祭拜的,朱厚熜以礼治国故此欣然同意。到了权利的问题上,任何事情都是十分严重的,比如夏言办的这事儿在张璁看来就是争权夺势的行为,用陆松的话说,夏言闲的没事儿撩拨张璁干什么,张璁可是条疯狗。果不其然,两人就此掐了起来。
当然,最终的结果是不尽张璁意的,不光是天地分开祭祀的提案被通过了,而且帮助张璁抨击夏言的内阁霍韬还折了进去,直接入狱,前途堪忧。而夏言则因为这本奏折,进了侍读学士,官居四品,继续着自己的传奇升迁之路。
这是发生在嘉靖九年的事情,也就是全面战争刚刚开端的时候,当时陆炳就有些责怪两人不懂事儿,不知道朝野一心全面抗战。而今,嘉靖十年,两人又针锋相对了起来,颇有些不死不休的感觉。
这次是张璁主动出击了,本想等着陆炳回来,好好地治一下夏言,结果没想到战况持久,足足打了一年半的时间,张璁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在自己的威慑下,张璁对夏言展开了车轮战,全天候全方位的对夏言进行一言一行的观察,一旦有纰漏和做的不到位的地方,就开始上疏抨击。
一次两次的圣上可能会护着夏言,时间久了,圣上即便是知道夏言是被人故意整治,也会产生两种想法,第一,夏言人缘不好。这一点得引导圣上的思维,因为人缘不好意味着不会结党,只对圣上一人效忠,但同样意味着不会做人没有领导能力。
第二,夏言是个麻烦不断的人。若是天天有人来告状,听得时间长了朱厚熜就会对夏言产生厌恶,对于相对老牌的张璁来说,只需要把夏言搞臭就足够了,一旦失去了在圣上眼中的热度,搞死夏言就是唾手可得的事情了。
在此期间,张璁立功心切做了一件蠢事儿,已经蒙蔽了双眼的他开始攻击孔子,称其不配圣人之名云云的。天下门徒多是儒生,官场之中也是读着四书五经考上功名的。但关键时刻无人敢言语,只担忧张璁自身的权威和背后陆炳的权势,若是孔圣人在世,只怕也要气死过去。
圣人门生也不都是窝囊的,有一个年轻的翰林叫做徐阶,他违抗张璁,力争到底,并且在张璁的论点中找出很多漏洞,就宛如当年张璁在杨廷和的话里话外找漏洞一样,也算是风水轮流转了。
这让夏言可算看了笑话,但夏言也不仗义,并未对徐阶伸出援手,而徐阶也无力在全面与张璁这样的大佬抗争,于是乎徐阶从一个京官被发配到了地方上,成了福建延平府的一名地方官员。当然,对比那些因为忤逆张璁而被整死的,和生不如死的人来说,徐阶这个结果已经算是幸运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