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林平是气话还是真话,都让刘静感觉如遭霜冻一般冷。
舅舅在前,刘静在后,她陷入一种无法突围出来的情感包围圈中,左冲右突都无法从林平的话中突围出来。
听林平的口吻,貌似珍有很多男人,而且是同居来的,那么这些男人是谁?在什么地方?她的经济来源是这些男人给的吗?
“静儿。”妈妈的一声喊,把刘静拉回到现实中来。
“妈……”刘静强自镇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低声喊道。妈妈额头的头发有些花白,满脸的皱纹显示出无情的岁月,着意刻画出来的印迹。
“你们一家子好好叙叙,我去张罗张罗。”舅舅就像是完成任务似的,讪笑着说道。随即黯然退出屋子,把空间留给刘静他们一家三口。
“静儿,你还怨恨爸妈?”妈妈噏动鼻息,嘴唇哆嗉说道。爸爸则抱住头颅,使劲的双手摩挲着,一副懊悔不已的神态。
妈妈的话,爸爸的神态,让刘静把思绪拉回到幼时……
“妹妹,静儿就托付给你,你多费心了。”妈妈看着妹妹怀里抱着眼泪汪汪四岁的刘静,她一狠心扭头就走。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妈妈……”刘静伸出小胳膊,对着妈妈离去的方向,哭闹不止,到了晚上,她允吸着指头,眼角挂着泪珠沉沉睡去。
刘静幼小的心里永远记住自己有一个要来接她回家的妈妈,转眼几年过去,九岁的她还没有盼到妈妈来,姨夫和姨妈经常打架,她很怕很怕。
在一个风雨雷电之夜,姨妈和姨夫在半夜打架,一阵‘劈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伴随着轰隆隆雷声,小刘静吓得卷缩在被褥里,不敢动弹。
直到房门被‘哐啷’一声推开,姨夫醉醺醺的走了进来,“不要,放开我。”刘静稚嫩细弱的童音,被雷声,雨声,风声遮盖。
姨妈随即进来,拿起一根扁担狠狠的砸在姨夫头上……小刘静吓得,浑身颤抖,想也没想,一溜烟的冲进风雨之中。
刘静小脚丫子在雨水里跑啊跑,雨水侵进她的眼眶里,渍得眼珠子好疼,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滚动“妈妈……爸爸……你们在哪里……”她对着雨幕,炸雷,狂风暴雨大喊道。
刘静没有喊来爸妈,却喊来一个在雨中的色狼……
“呜呜……呜呜……”往事就像刀刃,一刀一刀的割开已经结疤的伤痕,那种无助无力感,在她心里就是一个永久的烙印。刘静突然大哭起来,惊得爸妈相互对视一眼。
“静儿……妈妈说错什么话了吗?”爸妈怎么知道女儿心中不止是对他们俩的失望,却是她始终没有从那晚的恐惧阴影中走出来。
姨夫在一次车祸中死亡,所有的亲戚包括爸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来参加姨夫的葬礼,只有姨妈心里清楚。
那在雨夜中追刘静的身影,到如今都还是一个谜,珍救了她,可是却自杀了。眼泪迷糊住视线,她哭。她无奈,爸妈把生意看得比自己的女儿还重要。
刘静没有接爸妈递给的纸巾,而是默默的从包里拿出自带的纸巾拭去泪痕。她选择殡仪馆的工作,让家人,以及舅舅都无法苟同,刘静冷漠的做出自己的选择,她要为自己活着。
爸妈的生意一落千丈,他们俩现在只能靠卖干杂过日子,时不时刘静也会从写的稿费中邮寄给他们一部分钱。
“静儿,别生气了,妈妈以后啥也不提,你爱怎么做就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