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要与谢琰一战生死,可这日上三竿的模样,哪里还有时间与人约战?只怕那谢琰早已等到不耐烦,回家去了。
她慌忙翻身而起,双脚踩在簇新的靴子上,匆匆忙忙穿戴整齐,又唤了一声,“朱槿……来人。”
就在喊人的空档中,她转头看了一眼床那头的衣帽架,却是一呆。那上面空空如也,并没有她血红战甲的影子。
她一怔,下意识伸手,却抓了一个空。
昨夜睡前准备好的宝剑,早已不知去向。分明,她就将宝剑搁在床头,一伸手便能捞在手中。可惜现下,却什么也没有。
没有战甲,没有宝剑,甚至没有人应答她一声。
她来不及管蓬乱的长发,几步走到军帐门口,一把撩开了帐帘。军帐门口,站着她的贴身亲卫,俱都是跟随她多年的老人。
二人一见了她,忙躬身行礼,“公主。”
平平静静的样子,好像一切都很正常,并无一点儿异样。
她冷冷蹙眉,“人呢?”
二人对视了一眼,仿佛早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似得,低头道:“驸马带领二位首领和赵副将、刘副将往葫芦谷对决谢琰去了。”
一字一顿,抑扬顿挫,早就胸中,只等她询问。
她眉心忍不住跳了跳,问,“现在什么时候了?”
一人道:“启禀公主,巳时末刻。”
她点点头,冷笑道:“很好,很好。我的战甲呢?我的剑呢?”
另一人道:“属下不知。”
“砰……”她狠狠一脚踹向这说不知道的下属,直将人踹得飞了出去,摔在军帐上,这才冷声怒斥,“他们走了,那么我呢?你们是合起伙来,让我在此蒙头大睡吗?”
摔倒的下属跪地抱拳,“属下不敢。”
站在跟前的下属,慌忙跪地抱拳,“属下不敢。”
她几乎要气的喷出火来,腔子里压着的怒意实在发泄不出,狠狠瞪着二人,“阿裕带了多少人马?”
“启禀公主,驸马总共带了五千人马。”
五千人马,早已是谢琰的两倍还要多。
两千是她的虞美人精锐,三千是刘裕的精锐。这么些年,跟随他们征战南北的兵马,这些人悍勇非凡,足可以以一当十。
此刻,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全都奔着谢琰去了。
谢琰,还能够活命吗?
她素来知道兵不厌诈,可从来没想过将诈用在自己在意之人身上。然而,刘裕却以她为饵料,骗了谢琰。那谢琰傻兮兮直奔葫芦谷,怎会料到等待他的却是死期?
她紧紧握住拳头,“传令下去,领五百人,随我往葫芦谷去。”
“喏。”
再也没人敢于阻拦她,因她就是最高的统帅。
刘裕可以用安眠之物哄睡了她,直到日上三竿才起,但却没办法阻止她往葫芦谷来。他的人马更不能阻拦她。
五百人风驰电掣往葫芦谷去,到了山中密林,却也只能徒步上山。
五百人追随在她身后,沿着前人开辟出来的泥泞带路,往深处对决之地。一路去,她的脸色都森寒如铁。她不是不知道,就算是看这道路,也知道刘裕带去的人马绝非2000.
谢琰,是要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