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无辜道:“我也不知道,我爹出门非得在他最喜欢呆的地方呆够了才出门,换哪儿都一样,我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来,来了又会不会直接来见先生你。”
黑山老幺不笨,这句话一说他眼中顿时闪过丝亮光,显然已经明白了潘多拉的意思,不过脸上却没有半分表示,只是微微点头:“那好吧,到时候再说——现在你们拿出笔墨来,把昨天教的抄写两遍,然后我检查。”
哗啦啦一片响声,学童个个开始铺竹简磨墨汁,黑山老幺绕了两转,自言自语道:“嗯,还有会儿时间,我先去烧水泡茶,估计到时候他们就差不多了……”
说话间他已经走出了门,大汉中的两个立刻起身望去,确定他朝着厨房走去这才又重新坐在了屋檐下等着——我的推测又对了,既然申公豹没有把他直接关押,那就只会在一定范围内限制他的自有,比如说不能出这个私塾,他如果不出去倒是不会管——我立刻从后窗根儿起身,矮着身子沿边溜到了柴房,从门缝一看黑山老幺已经进来了。
黑山老幺一进来,立刻东张西望兼压低嗓子叫了起来:“何大哥,何大哥,你在吗?”
“嘘——”我轻轻推开柴房门招招手,同样声音极小:“这儿呢!”
“何大哥你终于来了!”黑山老幺嗷呜一下就扑了过来,站我面前激动得满脸痘痘涨得通红,就差立刻蹲下跪舔,看样子这段时间过得确实水深火热,简直快赶上包身工和童养媳的合体了。
我等他稍稍情绪平稳点,这才吩咐道:“去点火,你坐旁边烧水,我躲柴房里面和你说——情况不太妙,咱们先合计合计再说!”
“你不带我走啊?”黑山老幺笑脸立刻变成了苦瓜:“别啊哥,咱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丫申公豹就快回来了。”
“听话!”时间不多我也不敢废话,直接把脸一板:“你不过去我抽死你信不?”
黑山老幺委委屈屈的坐火坑边开始烧火,嘴翘得老高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我听话就不能被你抽了?”
我直接嘎然:“嘿,你小子这时候了还玩脑筋急转弯呢?”
黑山老幺咧咧嘴:“那我不贫了,何大哥你有什么安排快说,我都快急死了!”
我简明扼要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其中包括我在朝歌的待遇和现在西岐的形势,再加上路上收下梅山兄弟等等,事无巨细,最后告诉他我们只能等找到这些人才能走,所以,暂时他还必须在这里多呆几天,等事情办妥后我会来找他汇合的……
说到这,黑山老幺突然哎了声,想起什么似的猛然一拍脑袋:“对了,你说这些人我好像听说过!”
“你怎么会听说过的?”我当时就奇了怪了:“谁说的?”
“那几个监视我的家伙,昨天有人溜出去了,回来给他们夸嘴的时候我偷听了一嗓子,”黑山老幺道:“据说,西岐最红的窑姐儿最近不知怎么突然昏迷了,而他身边就出现了几个奇怪的家伙守着——那些人没人认识,应该就是先进来的梅山七兄弟他们了!”
“啊?他们在窑子里干嘛?”
黑山老幺皱眉道:“具体干嘛我就不知道了,只是听说他们好像进错了客栈,哪天正好红牌姑娘给妈妈桑说要从良惹怒了妈妈,就被指派去陪他们了,没多久就听说姑娘昏迷了——这几位客人说,姑娘必须要遇到真爱才会醒,任何人只要是真爱这位红牌的都可以去试试,看能不能把她吻醒!”
“然后就能花笔小钱带她从良了?”我问:“妈妈桑是不是也答应了?”
“真不愧是何大哥,全猜中了!”黑山老幺兴奋道:“非但如此,妈妈桑还给红牌取了个别名,吸引了大量的客人,把周围的生意全抢光了!”
“呃,叫什么?”
“好像是睡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