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朵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
这份不悦当然不是针对七郎,而是对谭德银夫妇。
七郎一个孩子晓得什么,这些话肯定是谭德银夫妇教的。
她半蹲下身子,轻轻去掰七郎的手,并温声道,“七郎,你娘生病是她身体不好,和大娘无关,知道吗?”
七朵的解释并没有让七郎相信,他反而用小拳头砸向她的胳膊,“坏七姐坏大娘,都是你们害了我娘。”
大郎与七郎闹出的动静,让谭老爷子与谭族长他们复又走了出来。
七朵眯子微眯了眯,反握了七郎的小拳头,问,“七郎,那你说说七姐与大娘是怎么害你娘的?你娘现在怎么了?”
尼妹的谭德银和杨氏,本想替你们遮丑,谁知你们竟然好意思黑白颠倒。
你们既然不要脸,那姐姐我就没必要为你们再遮掩。
就是有意当着谭族长与谭长贵的面这样问。
“我娘前两天才从大牢里出来,躺在床上不能动呢,坏七姐坏大娘。”七郎挣扎着被七朵握住的小手。
大郎不出意外的复述了七郎的话。
谭族长与谭长贵顿时惊愕的看向对方,这是怎么回事?杨氏这是犯了什么事儿被抓进大牢里了?
然后二人又将探询的眼神看向谭老爷子与谭德银。
谭老爷子老脸一热,狠狠瞪了眼谭德银。
谭德银面色阴沉,寒着脸骂,“大郎,七郎,你们胡说什么?”
他更多的是尴尬和恼怒。
不但让谭老爷子与七朵知道他在背后说徐氏的坏话,同时也将杨氏受伤一事给捅了出来,谭族长与谭长贵可不知这事呢,该如何向他们解释?
这两死孩子,等会儿看不揍死他们。
大郎被父亲骂,立马将脖子缩了缩,并躲去了七郎的身后。
七郎平时被宠惯了,几时被谭德银这样大声的骂过,眼睛一红,扁了嘴十分委屈的喊,“我没胡说没胡说,是你和娘说的。”
“你这死孩子,不但满口的胡说八道,还学会顶嘴了是不是?”谭德银面上一会儿红一会儿白,跨大步奔向七郎,扬手大手,对着七郎的屁股就打了下去。
七郎被打疼,这哭声更大,“没有,娘是从大牢里出来的。”
谭老爷子有些心疼小孙子,就去拉,并骂谭德银,“你好好打他做什么,小孩子不就是爱瞎说,要不然怎么叫孩子。”
他这也是在为杨氏遮掩,家丑不可外扬啊。
谭德银气得呼吸有些不畅。
自从搬来县城后,七郎他们见杨氏不在,就问杨氏去了哪儿。
于是谭德银就对孩子们说杨氏是被徐氏害得进了大牢。
三桃与五杏当时也信了,后来等谭大梅放出来后,才知道真相,想着这事不怨徐氏。
而七郎年纪小,大郎傻,他们真的信了父亲所说,加上杨氏从牢里出来后,又在他们添油加醋说了徐氏一家的不是,让他们往后不要理会徐氏一家。
七郎和大郎真的将徐氏一家恨上了。
今日见到七朵,他们两才会用石子砸她,然后又上来骂她。
谭德银当时是为了图嘴上快活,怎么也不会想到七郎和大郎会当众闹这么一出。
谭族长面色沉了沉,抿唇没有做声,不管杨氏进大牢这事是真是假,既然谭德银他们不说,他也不好意思主动去问。
但是无风不起浪,看七郎委屈和谭德银恼羞成怒的模样,杨氏这件事倒不像是假的。
而谭长贵眸子转了转,问,“德银啊,怎么没见弟妹啊?”
“哦,这几天为了整理屋子,累病了,不然,早就出来招呼你们了。”谭德银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
“呵呵,这样啊。”谭长贵笑了笑。
不过,这笑意有了两分嘲讽之色。
方才谭德银还吹嘘这屋子风水好,住进来的人会身体健康,那杨氏又怎么会生病呢?
呸,满嘴的鬼话。
谭长贵将之前的念头全部打消,不愿意再请谭德银去家里看风水。
谭德银只为了解眼下之困,根本就没想太多,哪儿知道一句话就毁了一笔生意。
七朵也不去拉和劝,只是冷眼看着谭德银打儿子,而他又反过来被谭老爷子训。
谭德银这叫不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呢?
经此一闹,谭族长与谭老爷子不想再待下去了。
谭德银也没心情再留客,送大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