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尔！”楚原转过身，翠绿之火犹如实质。一圈圈螺旋如同雕文般铭刻在眼眸之中，火焰喷薄而出。这一刻，她已经抛弃了彷徨，心中唯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回家，回超红莲团，回到那个朝思暮想的人身边！

想要破坏我们的羁绊？

那就给我做好死的觉悟！

“在！”妮尔昂首挺胸，战意勃发。先前对黄昏屠杀者的恐惧此时已抛到九霄云外，她只感觉胸膛中的勇气无穷无尽。天使的圣光在体内翻涌不休，困扰她许久的瓶颈都有打破的迹象。她们是行走在黑暗中的光，若这丝光都颤抖了，又何谈驱散黑暗？

不止是她，所有天使都有这种感觉。

族长是一个族群的灵魂，而现在，她们无所畏惧！

“防线由你布置，那群懦弱的龙崽子就交给你们了。至于奈萨莉尔……交给我！”

“是！”

妮尔一挥手，近千天使冲天而起。金色的羽翼遮天蔽日，彷如一朵散发着无穷光芒的太阳。

天，“晴”了。

“孤狼，我们走。”楚原了孤狼一眼，大步走向瓦尔哈拉中心。

孤狼身子一抖，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契约者眼中的螺旋之线颜色越来越浓，螺旋之火已经成为真正的火焰了。他能感觉到，构成世界本源的六大元素在与少女共鸣，法则的线缠绕在她身上，连这个世界的盖亚意识都已经无力阻止眼前之人的任何动作。

这是……原始螺旋力。真正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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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哈拉议事厅。

当那个全身被翠绿火焰包裹着的人型生物气势汹汹地闯进来时，大厅内所有人差点吓得蹦起来，还以为敌人已经打进要塞里面了呢。等到火焰里是那个熟悉的天使后，他们才舒了口气。将屁股小心地放回椅子上。

“黄昏之龙打过来了。”

一句话，让他们再次从椅子上蹦了起来——这是真的蹦起来了。但不过是转瞬之间，他们就恢复平静。

“这一天，终于来了……”为首的骑士喃喃自语着，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只要击败黄昏之龙，这个世界的苦难便可以结束。否则，大地将被永暗笼罩，活着也不过是是行尸走肉。他们没有失败的权利。因为那只有一个下场——毁灭。

为了还能迎来明天，他们必须要赢！

“永恒龙的黎明军团交给我们天使，那些恶魔就交给你们了。”说完，少女转身离去。布伦希尔德前辈说过。龙族军团的先锋军在发现敌人的斥候后会立刻向前推进，更何况敌人是她们最憎恨的天使呢。第一波交战应该就要打响了，她必须回到族人身边。

当然，龙族这种对自身实力的自信虽然帮她们赢得了很多战争，但是在“死海之战”里却被击得粉碎。自那以后。龙族再不敢贸然推进。被打怕了是一方面，没有像奈萨莉尔那样优秀的指挥官才是最重要的原因。

奈萨莉尔的死，是所有混乱龙种最大的损失。

历史不是不能改变么？我偏不信。这里又没有龙族，等我杀了那个屠夫之后不就变成奈萨莉尔死于未知了？

哼。到时候历史课本该怎么自圆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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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尔哈拉之外。空中的天使排成四个阵列，极度狂热地着自己的新族长。

龙族的先锋军因所属分支不同。配置也多不相同。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先锋军中必然都是最难缠的龙族。她们的目标不是歼灭。而是牵制和查探敌人虚实，并以龙族特有的手法向主力部队传递信息。为了完成这一目标，先锋军中配备了很多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自身生存能力也是龙族之最，颇有一种“你不底牌尽出就直接被我拖死”的感觉。

不过碰到楚原算她们倒霉。

如果说“黎明之战”是天使的翻身战，那么“死海之战”就给了龙族当头一棒。那一战里，布伦希尔德单枪匹马屠杀了整支龙族先锋军，直杀的敌人哭爹喊娘抱头鼠串，幸存的一个都没有。能做到这个地步，完全是因为她的自创技能——“天空与雷霆之歌”、“大地与山川之鸣”。

不巧，楚原正是布伦希尔德最得意的弟子，没有之一。

“族长大人，光辉神圣天使全族列阵完毕！”妮尔身后的金色羽翼越来越虚幻，竟然要在这时候十二翼合一化为永恒。不止是她，越来越多的十二翼天使正在狂热情绪的支配下进入那个其他天使梦寐以求的境界。

楚原点点头，一言不发地抽出圣剑。为了传授技能，十天前她就将自己偏斜回普通的辉煌神圣天使了。

少女飞上半空，默默地着自己的族人们。现在的天使一族诞生不过八年，而整场战争也不过打了不到十年。在这短短的十八年里，多少天使葬身敌手？无法计数。她们根本没时间享受生命就要踏入战场，幸运者留得一条性命，不幸者尸骨无存。不过不管怎么说，她们的名字都能被刻在核心圣碑上，尚在人世的同伴至少还有个吊唁的地方！

但自己的族人们呢？

什么都没有！

她们什么都没享受过，整日战斗在最危险的地方，结果却连族名都不能流传下来。

我想让她们也和其他天使那样享受崭新的生活，让战争远离这群敬爱我的子民！

为此，我要活下去。必须要活着！

胆敢阻拦我前进的，我就把你们亲手毁掉！

“妮尔。”

“在，族长大人！”

“还记得我教给你们技能时说的话吗？”

“记得，没有永恒羽翼。决不能动用永恒技能。”

“没错。那你们想不想，永恒剑技的威力？”

妮尔不是笨蛋，虽然她长得很像笨蛋萝莉。族长的话一出口，她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

族长这是想要孤身犯险啊！

“族长大人，您不能……”妮尔连忙劝说，可惜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妮尔，听好了，这不是战斗。这是教学。”楚原嘴角弯起一丝弧度，眼中暗淡的螺旋之线再次发出璀璨绿芒。螺旋之火熊熊燃烧着，连带圣剑也在火焰中颤抖起来。真正觉醒的原始螺旋力在她身上咆哮着，前进的的**无人可挡。

“……是。族长大人。”妮尔躬身退下，心中却想着稍有不妙就全军压上，管它什么战术不战术的呢。

楚原望向远方。灰色的云层笼罩天际，一道道半神威压在空中若隐若现。若是其他天使甚至其他种族，在没有原始螺旋力的情况下也别想发现这群隐藏起来的半神。少女凝神数了数。总共有十六个。

“嘿，加强团？能在战事如此吃紧的时候抽出这么多成年龙族，你们对世界树要塞核心是志在必得了？抱歉，那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你们带不走的。”少女不屑地自语着。她在等待一个时机，就像当初布伦希尔德前辈做的那样。

那个时机并未让楚原多等。

灰云突然泛起阵阵涟漪。双层大巴那么大的头颅探出云层，接着一个个同样庞大的身影从天而降。牛头、鹿角、蛇身、鱼鳞、凤爪、虎掌、须髯。灰色云朵在身周聚散不定，丝丝烟气从口鼻喷出。

这分明是天朝的图腾圣兽——龙！

楚原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天空与雷霆之歌！”

圣剑高举，紫色的雷霆轰然射向天空。一众龙族吓了一跳，等到对方竟然拿雷电攻击他们后只觉得啼笑皆非。如他们这样的龙族是天生的雷电掌控者，他们的龙息甚至都带上了雷的特性。被自己的拿手好戏打中……连挠痒痒都算不上啊。

楚原可不管那些永恒龙在想什么，完成技能要紧。她双翼一振，急速冲向敌人，只在空中留下一道翠绿的轨迹。

一众永恒龙理不都不理那个愚蠢的天使，直接张开巨口，准备用龙息覆盖性攻击。

只见楚原飞到一个永恒龙身边，挥手就是一剑。永恒龙的身躯太过庞大，想要躲闪很费力，不过那个家伙也没想躲，反正龙息一过天使们也剩不下几个了。对于少女来说，这些永恒龙躲不躲都没什么区别，当然不躲更好。砍木头桩子和砍会移动的木头桩子，肯定是前者更好么，至少不费力。

他很快就受到了教训，代价是——生命。

滚滚雷霆突然从他身边涌出，转瞬间便将其笼罩。不过一秒左右，这团龙形雷电就化为道道雷光向四周跳跃而去，原本该在那里的永恒龙却消失的无影无踪。龙群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短短数秒内就有十几个龙族被雷电包裹。像是传染病一样，这些被包住的龙族成为了新的传染源。不过片刻，天空中再无一个龙的身影。

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雷电那悦耳的轰鸣声。这些雷电就像有生命似地，每一次跳跃都奏出完全不同的曲调。有的雷电速度快，有的雷电速度慢，就像有只无形的手在依着乐谱操纵它们。众多声音交缠在一起，构成了一首和谐的歌。

楚原收剑回鞘，歌声戛然而止。

四周一片寂静，然而转眼间便是震天的欢呼。

少女轻飘飘地飞回妮尔身边，被螺旋之火掩盖的脸上不到任何表情。

“族长大人，您……”妮尔激动的全身发抖，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咳，啥都别说，有大紫瓶么？”

“族长大人，绑个绷带。”

“……我要大紫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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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龙族先锋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龙族大营后，奈萨莉尔不由心中震惊。她可没想到。一直被龙族压着打的天使们竟然还有如此强大的武器，来她们是铁了心想让龙族不自在了。哼，这种能级的武器一定不多也不能多用，现在用了是想让吾等龙族惧怕么？无稽之谈。难道对方以为凭借一千天使就能抵挡吾的大军？她们的指挥官还真是愚蠢啊。

她根本没往技能上面想。

天使也配有那种强大的技能？

奈萨莉尔将心中的想法压下。面色依然冷如冰山：“传令，全军推进。”

在她身后，恶魔如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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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们没有大紫瓶这种传说中的东西，瓦尔哈拉里也没有。不过没关系，她们还有一颗天使之泪，瞬间恢复全部伤势、体力和圣光的东西，堪称不逊色于大紫瓶的超级药物。当然，这东西整个西纳普斯也没多少就是了。

事实上这个还是给艾可妮斯准备的呢……

楚原在圣光尽复的同时将自己转入光辉偏斜。不是她不想用血腥和辉煌。在前者时她有三件觉醒了真名的天使武装，而后者对永恒龙这样的混乱龙种也有奇效。之所以不用，是因为她现在是光辉神圣天使的族长。

这次胜利，只能属于光辉！

“族长大人。敌人已经来了。”西露法飞到族长身边，低声道。

楚原睁开双眼。

在她身边，金色的羽翼如同太阳，映照天地。

在她脚下，旌旗如林。武器的寒光令敌胆寒。

“战士们，想要胜利吗？”

少女的声音回荡在天地之中。

“想！”

战士的声音震动天地。

“那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除了铠甲与刀剑的碰撞，这里没有任何其他声音，只有蓬勃的战意。

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狂妄无知。”一声冷哼突然响起。奈萨莉尔的身影穿过云层，不屑地着敌人。

“奈萨莉尔。有没有胆量和我单挑？”楚原浑不在意地舔了舔嘴唇，死死地盯着对方。

奈萨莉尔不假思索地道：“吾准许你这低贱生命的挑战。”不过是个刚刚十二翼化一归为永恒的天使。又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挥挥手就能干掉的东西。以自己治理军队的本事，那群天使没可能在短时间内击败吾等。

等着她们的只有死路。

楚原双翼一振，直冲天际。她们之间的战斗必然会波及四周，没有友军的高空就是最好的战场。

“哼，想要拖延时间？”奈萨莉尔右脚一跺，在轰然巨响中追了上去。

不过，等着她的是当头一枪。

“雕虫小技。”奈萨莉尔像是拍苍蝇似地挥了挥手，楚原就像炮弹一样被打出老远。

“直接用出你的底牌，低贱生命。”

“这可是你说的，死了别怨我！”楚原擦去嘴角的血迹，那轻轻一挥就让她受了不轻的内伤。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受伤是意料之中的事，丝毫无损才会让她惊讶。正相反，敌人的强大激起了她对战斗的渴望，螺旋之火燃烧的愈发猛烈。

圣枪的枪尖点向地面，突然出现的猩红与翠绿的火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红绿相间的钻头。

“圣枪露儿的死棘之枪！”

刺向地面的枪尖犹如穿过了水面一样消失不见。不远处，奈萨莉尔突然伸出右手，如同探入水面似地消失不见。她猛地一发力，空间中传出一声清脆的爆鸣，像是什么东西被捏碎了一般。

楚原闷哼一声，身周螺旋力一阵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