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桥不好意思地笑着,伸手摸了摸鼻,嗔道:“大王不能再刮我的鼻子啦,鼻子都塌了。”
“塌了才好,免得我总分不清你们谁是姊姊,谁是妹妹。”
“那可不好。”小桥嘟着嘴,看了一眼静静站在一旁的大桥,眼珠转了转。“我以后不穿姊姊的衣服就是了,免得大王分不清。大王可记住了,姊姊喜欢浅色的,我喜欢鲜艳的。”
“万一没穿衣服怎么办?”
“没……”小桥突然反应过来,顿时满脸通红,松开手,双手捂脸,转身跑了。大桥也很不好意思,转身去追小桥。袁衡忍着笑,站在一旁,瞋了孙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忍不住笑出声来。
孙策挽着袁衡的手,慢慢向大帐走去,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散去。袁衡感受到孙策的心情,悄悄问道:“大王是担心王允的事?”
孙策点点头。“是啊,现在想来,还是太小心了些,如果坚持一下,是可以掘他坟的。”
“大王不必如此,和逝者生气,气坏了身体,不值当。反正他们都下了黄泉,由他们自己处理吧。以先父的脾气,绝不会轻饶了他。”袁衡轻轻抚着孙策的手臂,安抚孙策,沉吟片刻,又道:“大王生气,恐怕还有另外的原因吧?”
孙策扭头看看袁衡,袁衡抿嘴而笑。“是不是觉得诸臣有意欺瞒,未能将并州情况如实禀报,以致大王误判?”
孙策心中一动。他心情不好的确有这方面原因。他对并州世家的了解不深,可是军师处、军情处的人也不清楚?他们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就连郭嘉都没有提醒他,显然是有共识,希望促成并州投降,结束战事。说得轻一些,这是集体无意识,说得重一些,这是联手对付他,对付江东系。
袁衡是当事人,就连她也直到现在才说,其他人可想而知。
“这么说,倒是我错了?”
“大王没有错。大王只是站得太高,走得太快,别人都跟不上了。”
孙策扬了扬眉,笑着摇摇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我好高骛远,一意孤行……”
“大王,妾岂会如此说大王?”袁衡娇嗔着晃了晃孙策的手臂。
“那你想怎么说?”
“妾只希望大王能缓一缓步伐,稍作休息。别人不清楚,妾可是看着大王这十多年的辛苦。如今大事已定,只剩西南一隅,大王不妨稍作休整,养精蓄锐,然后一鼓作气,平定天下。交州偏处岭南,益州自守之地,何时攻取,并不影响大局。光武帝当年也是称帝多年后才取陇望蜀的,大王又何必急在一时。”
孙策伸手指指袁衡。“我知道了,你想做皇后了。”
袁衡也不否认。“岂止是妾,等着攀龙附凤的人多着呢,谁不希望大王更进一步,他们也能封妻荫子,加官进爵?”
孙策哈哈大笑,明白袁衡所言属实,等着他登基称帝的人太多了,吴国再强大,他这个吴王毕竟也只是王,不是皇帝,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蜀王呢。之前因为并州未下,迁都的事无从说起,如今并州愿降,迁都的事可以提上日程,登基也就顺理成章了。
都城迁离建业,失落的只是江东系,受益的却是绝大多数人。就连江东系也不是一无所得,他若登基为帝,江东系必然成为新朝最大的实力派,不知道要出现多少豪门大户。
这才是真正的人心所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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