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旭两手掐成一朵莲花法印,背后散发出一轮金色的佛光,隐隐有异香扑鼻而来,梵音禅唱子两人心底唱响。杜旭颇为遗憾的说:“你们真的不愿意,学习这门大神通,大法门吗?”
李晟和鲛女坚决的摇了摇头。
杜旭却只是叹息一声,继续问道:“那采阴补阳,和合双修,修欢喜禅的法子,你们愿意学吗?”
不待两人回答,杜旭加重语气诱惑道:“阴阳和合,近乎天人之法,相合人伦天道,昔日道门先师广成子,以一卷《素女经》传黄帝,采补三千而霞举飞升!为师也有一卷《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记载有七种成道之法,下采凡女,上采天地,可证天仙道果,尔等可愿修习?”
李晟那里敢答应,他隐约明白了杜旭的意思,虽然现在说的很好,要是自己真的答应下来,但谁知道会不会转眼间翻脸,打杀了自己这个“邪徒”。虽然民间话本中流传着房中术,素女经飞升的仙人,但真正记载在正史上的,唯有黄帝他老人家。
李晟再狂妄,也不敢将自己和黄帝相比,其他的所谓采补之辈,无不是声名狼藉的邪道之辈,也没有听说他们能成就什么“正果”的!李晟虽然见识浅薄,却也在话本中听过仙人纯阳真阴一失,成道无望的故事,虽然都是道听途说,但终究是谨慎为上。
情欲之道,最是惊险万分,就连心性坚毅的道门前辈,碰上这两个字,也会一不小心栽一个大跟头。即使是合籍双修的累世道侣,也只敢将自己的一线阴阳元气,引元神交合化生,不敢让肉身有任何牵扯。
欲望牵扯,天魔迷神,地仙天仙之辈心性透彻如无暇水晶,等闲岂会放在眼里,但情劫情丝,无形寄托,却坏了不知多少修者的修业,即使是上界金仙,罗汉菩萨,也有因此沉沦者,旁门畏欲,大抵是因为意志不坚,玄门畏情,却畏惧它心甘情愿。
情之一物,如蜜糖毒药,总是让你心甘情愿的服下去,所谓劫数,未必有情爱本身更让人畏惧罢!
采补一道,流连于欲望的,无非是一些左道杂鱼,难成正果。但上乘功果,无不是情丝牵连,混我如一才能成就,但情之一物,实在是天底下最难以琢磨的事情了,以情入道,犹如在万丈悬崖间,足踩钢丝而舞蹈,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的结果。
所以杜旭的画饼虽然看上去很美,但真正吃下去,却是苦涩难言的。
听闻两人果断的拒绝,杜旭哈哈笑过,却略过其中的凶险不提,只是笑道:“你们错过了好大的机缘,日后可不要后悔啊!”
小鲛女坚定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非大道功果,不值得可惜!”
杜旭笑着点点头,语气一转,怒道:“你们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再磨磨蹭蹭的。我就要生气了,刚才我施展的魔胜之术,可以千万里外,操控生死,能祈福,改运,修身,咒杀,能炼制巫神,五通神,耳报神等神明,能汇聚众生持咒愿力成神成道,你们可愿学?”
李晟见杜旭面有怒容,语气更是十分的不耐烦,早就战战兢兢不敢多言,只是叩首不断,倒是鲛女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娇声道:“徒儿不敢为难师傅,只是事关大道仙途,徒儿如何敢退?请师傅赐下一门合徒儿体质的法门下来,徒儿定不再换!”
杜旭脸上怒容早已消失,却做出一副平静的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缓缓道:“那吞吐元气,打磨先天一炁,坐忘行气,琢磨金丹的法门,你们愿不愿意学呢?”
此言一出,鲛女脸上就露出惊喜的神色,她虽然不入修行之门,却也听说过丹鼎一派的秘传金丹大道,此时听说能得到传授,却是喜出望外,当即叩首道:“请师傅传我此门大道!”
“金丹大道,分支无穷,为师也仅仅只是得之一鳞片爪而已,你确定要学?”杜旭神色严肃的问她,“我后面还有法通先灵的龙虎山鬼神大道,受箓法天的正一道符箓大道,成就真灵法身,统御天象的太平道黄巾大道,谨守戒律的全真教受戒大道,你不考虑一番?”
鲛女只是苦求道:“弟子不敢贪多,大道千万,弱水三千,我自饮这一瓢便是!”
杜旭又笑:“此道艰难,我且先说予你听!”
“入此门来,幽冥不度,极乐不收,不成大道,魂飞魄散,尸骨无存!你可愿意?”
鲛女一叩首道:“弟子愿意!”
“入此门来,无父无母,无亲无故,光阴如刀,刀刀割你骨肉至亲,岁月如水,流转间就见沧海桑田。常受寂寞,悲苦无状!你可愿意?”
鲛女身躯颤抖,心中激荡不能自已,她自幼饱受磨难,身为鲛人王女,却不得父王宠爱,日夜受奴仆兄弟的欺凌,幸好身边也有一些之交好友,鼓励支持,才安然长大。她渴望受到父母关爱,珍惜朋友交情,这也是她最大的执念。
幼年常见父王设宴招待修士,言语竟然是她前所未见的亲切,令她心向往之,故而萌发了修行之念,但日子长久后,对父王已经心寒,视之如草芥。但所见修士之自在逍遥,身份尊贵,反见她虽然贵为公主王女,却庇护不了自己的亲朋,更是让她心向往之,更胜于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