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表情是装的,我只是,为了摆脱裴世子。他现在走了,我也得马上离开。”郁娇说道,然后,朝左青玄福了福,拉着柳叶快步往外走。
“郁四小姐请等等。”左青玄喊住了她。
郁娇回过头来。
左青玄微笑道,“四小姐,你要去哪儿,在下有空置的马车,可以借你一用,你去租借马车,一时租不到的话,岂不是误了时间?”
郁娇有些犹豫,左青玄为何对她这么热心?
她跟他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相见即是缘。”左青玄微笑,然后,又对那个叫白术的女子说道,“你去喊一声长风,让他将马车赶到后门那儿,郁四小姐从后门离开。”
“是,公子。”白术应了一声,大步往后堂走去。
见郁娇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左青玄又道,“这间医馆是在下办的,这里都是在下的人,不会跟裴世子汇露出你的行踪。”
郁娇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多谢了。”
目前来看,还没有看出左青玄有恶意。
人家出手帮她,说不定,是看她身世可怜呢?
那天在丰台县的小镇上,她可是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
且借左青玄之手,离开这里再说。
“姑娘,请跟我来。”另一个叫紫藤的女子,朝郁娇点了点头。
“好。”郁娇朝左青玄福了一福,带着柳叶,跟着紫藤往后堂走去。
公孙夏朝郁娇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伸手捋起了胡子,“公子为何帮她?她有什么过人之处?”
因为,左家从不帮无用之人。
“她是长宁郡主的女儿,叔叔当年对不起长宁郡主,一直说,若我有机会见到长宁郡主的女儿,能帮忙的地方,一定要帮忙。”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公孙夏点头,“摄政王也是个长情的人呀。”
等裴元志处理好了宁国公世子的事,再来医馆的时候,早已不见左青玄和郁娇的身影,他大怒着问公孙夏,“人呢?郁四小姐呢?”
公孙夏可不怕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小老儿医好了郁四姑娘的脚,她自己就回去了,小老儿这儿是医馆,又不包吃住的旅馆。”
将裴元志气得七窍生烟。
……
郁娇坐着左青玄派给她的马车,往天机阁方向,急驰而去。
她跟天机阁主约好的时间是晌午时分。而且,她不能离开太久,郁惜月那几人,可不是省油的灯,她们若是先回了郁府,她被她们编排一番,可不大妙。
……
左青玄从另一条道,骑马往天机阁而来,当然,他赶在郁娇的前面到了天机阁。
到了天机阁三楼的密室,他却没见着楚誉在。
左青玄沉着脸问阁中的小厮,“誉亲王没来?”
“到现在为止,一直没见到他前来。”小厮回道。
左青玄眉尖蹙起,“楚誉这是要砸本公子的招牌?跟他约好了时间,他却不来,本公子怎么给人?”他转身看向小厮,“去找,速去!”
“是!”
……
楚誉在皇宫。
李皇后的坤宁宫外殿。
一身华丽凤袍,雍容华贵的李皇后,正坐在桌边独自摆弄棋子。
她仪容端庄,笑容温婉。
虽然有着四十岁出头的年纪,但岁月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加上她五观本就十分的端正,身材苗条,让她看起来,比实际的年纪,要年轻十岁。
楚誉坐在茶几旁,给李皇后煮茶。
先皇的继后,元敬皇后生下他后,血崩不止而亡。
当时的李皇后,比先皇的元敬皇后还要年长四岁,且早已先下了大皇子和二皇子,见刚出生就没了亲娘的楚誉可怜,不顾皇上冷眼,将楚誉抱到自己身边亲自抚养,直到七岁,楚誉立了王府,才将楚誉送到宫外居住。
两人不是母子,却胜过母子情。
因此,楚誉天不怕,地不怕,世间所有人都被他鄙视过,他却唯独对李皇后尊敬有加,将这位皇嫂当生母一样的敬重着。
今天,他心情烦闷,就来李皇后这儿坐坐。
“怎么来了这么久,一句话也不说?”李皇后取了枚棋子,想了想,在一个方位放下了,又抬头看他,“怎么啦?”
“婉音!”窗外的花园里,有小太监忽然低声冷喝一声,“叫你给牡丹花浇水,你怎么没有浇?”
“公公,奴婢一时忘记了,这就去。”
“快去。”
“是。”
“那是万英,不是婉音。”李皇后叹了口气,“看来,本宫得给那宫女改个名字才好。”然后,她对身边侍立的嬷嬷说道,“去,告诉万英,她从今天开始,改名牡丹。”
“是,娘娘。”嬷嬷走出去了。
楚誉失了会儿神,继续煮茶。
殿中没有旁人,李皇后就说道,“早知那孩子会是这样的结果,本宫该劝皇上放弃赐婚,让她嫁给你,总比嫁给悲元志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强。婉音死了这么多天,不见他为婉音说一句话,他究竟在想什么?七年的感情,就是这样的结果?反正,本宫不相信婉音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本宫是看着她长大的!林家长房和景家的严谨家教,不可能教出一个水性扬花的女儿!”
“你知道我有病在身,不能跟女子亲近,这不是更害她么?”楚誉倒茶水的手一顿,叹息说道。
“可你喜欢她啊。七年前,她落水,明明是你救的她,你让步做什么呢?结果可好,被裴元志将功劳趁机抢走,想来,她是因为救命之恩才喜欢上裴元志的吧。”
“这事不必再说,娘娘。”他抬头,“人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