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感情,一段婚姻,都必须是在两个人都情愿的基础上。
可现在和段郁承在一起,别说情愿,简如约打心底里是拒绝的。
“离婚协议我会让人送过来!”
语毕,简如约起身就要走,段郁承却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
他手掌的温暖干燥,指尖带着她熟悉的温度,可简如约却像是触电了一般,猛的用力挣脱了开来。
“别碰我!”
段郁承眼神一暗,说话的语气却不容拒绝,“不准!”
他们结婚还不到一个月,哪有离婚的道理。
“简如约,婚姻不是儿戏,我不管你心里在想什么,但这个婚……我不会离!”他站在简如约的对面,如墨的眸子里是惯有的强势和霸道。
末了,段郁承突然凑到简如约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段太太,你现在可是军嫂!”
简如约怔愣了几秒钟,半响咬牙切齿的开口,“段郁承,你太卑鄙了!”
“夫人,我向来就不是什么温柔的人,所以……你要乖乖的听话!”
段郁承的唇在简如约的耳垂轻轻的碰了一下,发出一声低笑声,大步离开。
这个男人……
简如约又气又恨,混蛋!
“段郁承,我就要和你离婚!”她盯着段郁承的背影道。
段郁承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好像之前担心简如约,生怕她磕着碰着的人不是他。
咖啡馆外,司机看到他迎了上来,“段总,现在要回去吗?”
“找人在暗中保护她!”段郁承说。
“是。”
段郁承答应了郁辛元要回甬城,但一直拖拖拖,现在最着急的人除了郁辛元,还有郁封河。
郁封河本以为通过简思学就能和简如约订婚,从而控制段郁承的软肋。
但现在,他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以郁封河的性子,他绝对不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所以段郁承要在之前拦住他。
段郁承回到北南的时候,郁封河刚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从会议室出来,意气风发,看到段郁承的时候脚步微微一顿,喊了一句,“小七!”
北南其他的主管也看到了段郁承,皆是一副小心翼翼看大戏的模样。
也是,郁封河从刚毕业就在北南做事,而段郁承来了还不到一年,其中半年都在“学习”,况且,论俘获人心,向来都是郁封河的长项。
所以北南的人在私底下讨论,段郁承就像那皇后生的嫡子,白白占着太子的位子。
说白了,就是生的好。
谈及能力,均是摇头。
所以在北南,除了忠心郁辛元的那几个高层,剩下的都希望“郁封河”这个庶子继位,毕竟往郁辛元上一代数,这北南不也有人家郁封河的一半嘛。
如今,郁封河交出了甬发这一份漂亮的答卷,就是不满意他留在北南的,也挑不出什么一二三。
“我听说你回甬发了,这个时间来公司……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段郁承回甬发,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现在他当着各位高管的面讲出来,无非就是让段郁承在众人间失利。
对于他这幅伪善的兄长模样,段郁承丝毫不感冒。
“四哥,别再打简如约的注意,上次在半山公馆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后一次!”
“哎呀呀,生气啦……说起这个,四哥还有一笔账跟你算呢!”郁封河走到段郁承的面前,用两个人只能听见的声音说,“你抢了我的未婚妻,我没找你已经是看在元叔的面子上了,怎么,你还要蹬鼻子上脸吗?”
郁封河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一流,又善于诡辩。
他看着段郁承深沉隐忍的眼睛,一边笑一边开口,“我亲爱的七弟,如果我真是对简如约下手,等你从甬城赶来的时候,她肚子里连我的种都怀上了!”
话音落地,段郁承如墨的瞳孔里赤色的怒火翻滚,一拳头打在了郁封河的脸上。
快准狠,动作利落。
瞬间,郁封河的脸颊就一片青红。
“郁……郁总……您没事吧?”
此时,看戏的人终于动作了,一个个热情的拉架。
郁封河揉了揉已经肿起来的脸颊,看着对面脸色深沉的段郁承,嘴角微微一勾,“小七,四哥不跟你计较,但下次……别因为一个女人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
他这话一出,众人看着段郁承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白痴。
段郁承眼神如寒箭,仿佛要把郁封河那含着笑的桃花眼戳破。
他攥紧了十指,睨着眸子对郁封河说,“七哥,希望你以后也能笑的这么开心!”
段郁承刚出北南的大楼,郁辛元的电话就来了。
他在电话那边咆哮出声,“段郁承,你脑子被狗吃了吗?”
郁辛元很少发火,可现在,他恨不得打开自己这个儿子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他妈快给老子滚到甬城去!”
如果刚才不是公司内部的人给他打电话,段郁承打郁封河的消息就是明天的头条。
段郁承知道自己刚才冲动了。
他向来是个很会控制自己情绪的人,但任何一个男人,在听到另一个人如此侮辱自己的女人,都忍不下去。
“抱歉!”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你说你要回甬发,我给了你机会,但身为父亲,北南的管理者,我都不允许你继续这样胡闹下去!”
“知道了,爸爸!”
说完这句话,段郁承就挂断了电话。
甬城,他会回,但不是现在。
一大早,简如约就带着老爷子和管家去了机场。
她提前办理了托运,所以这次出门,身上带的行李都不多。
两个半小时的航城,他们就到了海城。
简如约这次带老爷子来的是海城的一个小镇子青山镇,沿途野花满山遍野,隔着车窗玻璃,都能闻到空气里的芬芳和清新。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老爷子的一辈子几乎都奉献给了华严,出来旅行的次数很少,后来又因为老伴儿的去世,更没了一个人出去的心思。
车子在盘山公路开了一个小时,才到了他们住的地方。
一个三层的小楼房。
一楼是厨房客厅,影音室等。
二楼是起居室,三楼是一个阳光花房。
站在三楼的花房里,可以看到村子里劳作的村民,还有那满山满破的野花。
几乎是瞬间,简如约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
“爷爷,您觉得这里怎么样?”
老爷子满意的回答,“不错。”
中午,他们在老板家吃了当地的特色菜,下午老爷子开始休息,简如约便一个人出来逛了。
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空气新鲜,湿润干净又清新。
简如约拿着相机走走停停,一直到傍晚才踏着夕阳回去。
在青山镇的日子感觉过的特别慢,却又非常的轻松。
老爷子每天散散步,写写字,养养花花草草,不亦乐乎。
之前她答应鱼秋落要去她那里帮忙,所以简如约每天的时间都在练功。
一周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天晚饭后,她趴在三楼的花房窗户上和小艾聊电话,突然她目光一顿,停了下来。
“简简,怎么啦?”小艾在那边着急的问。
“没……没事,晚点再跟你聊!”
说着,她挂断了电话,但维持着刚才的动作没变,只是目光直直的看向对面的窗户。
对面的人似乎也看到了她。
瞬间,简如约心里涌出了一股子莫名的怒火。
她趿着拖鞋蹭蹭下楼,穿过马路,直接敲响了对面的大门。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简如约看着眼前白衣黑裤的男人,心里又气又酸。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男人抿唇不语,黑漆漆的眸子像是要把简如约给吸进去。
“段郁承,我问你,你他妈什么时候来的?”
看着简如约眼睛红彤彤的,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段郁承之前准备的所有话语都不管用了。
“别哭!”明明是好好的话,他说出来就有一种威胁的意味。
“我他妈才不会哭,段郁承,你这个跟踪狂,别跟着我!”
简如约色厉内荏的警告。
可男人哪里会听。
他每天都能看到简如约,可每天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她看见了。
现在,这个女人好端端的站在他的面前,气色红润,就连发火眼神里也透着几分娇俏。
他怎么舍得放手。
“简简!”
段郁承压着声音,沉沉的喊。
一听到这熟悉的蛊惑声,简如约就像拔腿就跑。
可段郁承根本没有给她机会。
他猛的抱住了眼前的女人,低声道,“让我抱抱,别跑!”
闻言,简如约心口一涩,停下来挣扎的动作。
“简简,我不想离婚,不想消失在你的生命里,更不想我的生命里没有你……你告诉,要怎么样你才能留下来!”
高傲如段郁承说出这种话,着实叫简如约惊讶,但更多的是心口的酸疼。
她的唇不断的颤动,最后却一个字都没有出口。
她也爱这个男人,只是她现在这幅样子……要如何去爱他。
“段郁承,我们不合适!”
段郁承说,“我找人算过了,我们的八字是金玉良缘天作之合,哪来的不合适之说?”
闻言,简如约心口涨的疼。
“你找的大师肯定是骗人的!”
如果是金玉良缘,为什么她要这么晚才遇到段郁承,又为什么如此波波折折?
“可我不会骗你,我没有告诉你的,不是因为那些就是真的,而是因为我不想对你说假话!”段郁承的脑袋搁在简如约的肩膀,脸颊贴着简如约,温热的气息如夏日里燥热的空气的洒在她的耳边。
烧的她浑身发烫。
她是个生理正常的女人。
被心爱的男人这么蛊惑,难免动情,尤其在这个陌生的小镇,抛开了京城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之后,很多事情就变的纯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