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她现在……特别……
特别的想段郁承。
比起她,段郁承更加的直接。
简如约可以感受到他的变化。
她想要推开,但男人却用力的一把扣紧了她的后腰,“简简,抱歉!”
这句话说的莫名。
但下一秒,段郁承就松开了简如约。
“很晚了,回去吧!”
简如约一愣,眨了眨眼睛看他。
“别这么看着我,不然我收回刚才的话!”段郁承沉声道,声音里压着自己翻滚的冲动。
简如约不但没有退开,反而向前推了一把段郁承。
猝不及防,段郁承被推进了门内。
简如约随手关上了门,在墙上摩挲着打开了玄关的灯。
暖黄的灯光洒在两个人的脸上,暧昧不清。
但简如约在段郁承叫她回去的瞬间,清醒了过来……她虽然搅和进了北南甬发的漩涡里,但她没有在中心位置。
段郁承不同。
他之前就已经被安排到了甬发,现在却跑到这偏远小镇来了。
简如约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为什么没有回甬发?”
段郁承没有回答,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简如约。
简如约有些无奈的开口,“段郁承,我没有那么脆弱,即使发作了……我也能扛过去!”
她说的轻松,可段郁承却不这么认为。
“我是你的丈夫,我连留在你身边的权利都没有吗?”
明明是强势有力的一句话,却叫人听出了委屈的意味。
简如约咬了咬唇,气急败坏的开口,“段郁承,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这些事情不解决,我们都无法活的心安,你现在可以守着我,难道剩下的几十年,你每天的二十四小时都要看着我吗?”
“我不是金丝雀,没有那么金贵!”
“明天你回去吧!”
顿了顿,简如约又补了一句,“我不会拒接你的电话,有事情也会跟你讲的!”
语毕,简如约转身就走。
“老婆——”
这是段郁承第一次喊简如约老婆,两个人喊的她心尖发颤,脚步虚软。
“我有点后悔了!”
简如约嗓子发干,“后悔什么?”
“我听你的话,明天回去……有奖励吗?”
闻言,简如约转过了身,看了看段郁承,随后走过去,踮起脚尖吻上了他的唇。
段郁承从善如流的揽住了她的腰,热切的回应了起来。
本来只是单纯的一个吻,但越到后面越有走火的趋势。
简如约嘤咛了一声,推开了段郁承,水光潋滟的眸子盯着他,“我……我要回去了!”
嘴上这么说着,但她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对视的视线,如胶似漆,紧紧的缠着彼此。
不知道是谁先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胶着,不消片刻……两人又缠在了一起。
“去……去床上!”简如约气息不稳的说。
她的这句话就像是开启了段郁承某种兽性的开关。
他一边吻着简如约一边往卧室走,两人双双地倒在了床上。
之后的一切,就像是狂风暴雨,时而又是细雨和风。
一场餍足的情-事之后,段郁承将简如约拢在了怀里,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轻抚着她的后背。
此时的简如约,像一只慵懒的猫,将自己的利爪悉数收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寂静的深夜里,窗外偶尔有犬吠声,室内却一片温情缱绻。
这种感觉就像是罂粟,叫人上瘾,但心里却又有一记警钟在不断的敲响。
“我要留下这里,陪爷爷!”
良久之后,简如约出声。
她依旧背对着段郁承,在这黑暗的夜色中,看不清他的脸,她才能将自私冷清的话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段郁承,明天你就回甬城,没有特殊情况,不要联系我……”
简如约咬了咬红肿的唇,说,“我如果一切都好,也不会联系你!”
闻言,段郁承的气息重了几分。
“简简,我同意你留在这里,但不允许你我断了联系!”
简如约在黑暗中摇头,“段郁承,不行的……”
如果段郁承联系了她,保不齐第二个人格就会出现,那个她肯定会义无反顾的去找段郁承,那个时候爷爷该怎么办?
“段郁承,就当我求你……不,算我欠你的,好不好?”
明明不想哭,眼泪却还是不停的往下掉。
如果是以前,段郁承二话不说,肯定是拒绝。
可现在,他害怕……他害怕简如约变成那个自己不熟悉的人,他又害怕,简如约会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良久的挣扎后,段郁承说,“好!”
简如约心里蓦地一松,哽咽道,“谢谢!”
语落,她又滚在了段郁承的身上。
这一次,两人像两头困兽,所有的一切全凭着本能。
像之前一样,在段郁承去浴室冲洗的时候,她逃了。
在夜色中,她穿过了马路,蹑手蹑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调整了一下呼吸,她慢慢的走到了窗户边。
段郁承的卧室亮着灯,巧的是,那间房恰好对着简如约的卧室。
一瞬间,千头万绪涌上心头。
简如约咬紧了唇,将心口的苦涩和酸甜压了回去。
她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半响后,手机响了起来。
段郁承发来了一条消息,“回去睡觉,我听你的,天亮就走!”
看着那一行字,简如约喉咙一哽。
“好。”她回复。
凌晨五点多的时候,简如约听到窗外有汽车启动的声音,她从床上跳下去,跑到了窗户边,便看到楼下听着的黑色车子。
段郁承……
她轻声道。
这时,段郁承的电话来了。
“听着,我可以答应你昨天的要求,但离婚的事情……想都没想!”
“以后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两个字!”
他语气里又是惯有的强势和逼迫,但这一次简如约却应了,“好。”
“那我走了!”段郁承打开窗户往简如约的方向看了一眼,说,“替我向老爷子问好!”
简如约一愣,段郁承已经挂掉了电话。
车子开始移动,简如约的脑袋突然一阵眩晕。
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一样,昏沉间,她在玻璃窗户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眼神时而阴沉固执,而是又阳光明媚。
就像两个人在自己的身体里开始拉锯战。
“滚……滚开,别来烦我!”简如约低吼。
“简如约,你这个窝囊废,你要是喜欢他就去追啊……哦,对了,喜欢他的人是我,你这个鸠占鹊巢的窝囊废!”
“你既然不喜欢他,何必占着这幅身体,快让我出去!”
“不可能……你休想!”简如约看着玻璃上倒映的那个扭曲的自己,猛的用力咬向了自己的嘴唇。
腥甜的血渍沿着嘴角漫入口腔,疼痛叫她寻回了几分理智。
“这是我的身体,谁也别想霸占!”
齿锋划破嘴角,她疼的龇牙,神智却得到了一丝喘息机会。
良久之后,脑袋的眩晕才逐渐消失,她脱力的倒在了墙边,睡衣上都是嘴角滴下的鲜血。
刚才发生的事情真实到不可思议。
尽管席初原说她是人格分裂,但简如约从来没把自己当做一个人格分裂的患者来看,可刚才,感觉那么强烈。
甚至,她现在还觉得那个人就站在这个房间里,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眼神里露出了几分后怕和恐慌。
这时,她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手机的铃声将她拉回了现实。
她看都没有看一眼手机屏幕,凭着本能的习惯接通了电话。
电话一接通,一个熟悉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简小姐,好久不见呐。”
是宁雪。
简如约平复了一下呼吸才说,“宁小姐有事?”
“当然是东西简小姐呀,新婚快乐!”
“谢谢!”
宁宁雪在那边咯咯的笑了几声,“不客气,只是……”
简如约这会儿心情非常的不好,偏偏宁雪还吞吞吐吐的,“宁小姐要是没事我就挂了!”
“简小姐,稍……”
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简如约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宁雪拉黑。
但很快,一条消息发了过来。
那是一份病例报告,真假参半,但在里面明确的提到简如约患过抑郁症,很有可能还在持续,并且很有可能是人格分裂。
看着这份病例,简如约的眼神逐渐沉了下来。
宁雪啊宁雪……你真是跳的太高了。
她简如约就算是爹不亲,娘不爱,那也是简家的人,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
简如约给路西野打了一个电话。
“我待会给你发一个东西,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让这个女人彻底的滚出娱乐圈,顺便也让权有为安分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