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段郁承坐在石凳上,看着落满了石桌的桂花,不紧不慢的开口,“我知道了。”
这天晚上,段郁承给郁臣安打了一个电话。
“哥,上次请你帮忙的事情可以开始准备了!”
“嗯。”郁臣安回了一个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
段郁承听到这记简短的音节,鼻子猛的一酸,“谢谢哥!”
那边的郁臣安只是轻轻的发出了一个气音,但这对于段郁承而言,够了。
半个月后,郁臣安安排的海外公司高价买下了华严,并且安排了专任打理,不仅解决了华严的各种法律问题,还一纸文书将段郁承起诉了。
理由是起诉段郁承曾强暴了简如约。
一石掀起千层浪。
段郁承的手机快要打爆了,他却一个人缩在凤回里。
坐在他对面的人是他的同胞哥哥,郁臣安。
两人长相酷似,只不过郁臣安因为长期无法开口的原因,人有些阴郁。
而段郁承这些时日来,快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所以比起郁臣安,他更加的阴沉。
“不后悔?”郁臣安说话很低,带着气音,发音也有些艰涩,但对于一个哑巴了二十多年的人来说,已经是极大的幸运了。
段郁承摇了摇头,“哥,这场闹剧重要结束的。”
“有因有果,我不后悔!”
郁臣安深深的看了一眼弟弟,说,“我会按照你计划的去安排!”
“谢谢哥。”
顿了顿,段郁承问郁臣安,“你要不要去见见妈?”
良久,郁臣安摇了摇头,说,“不必了!”
郁臣安这次回国,主要是看自己这个弟弟,其他的……他早都忘了。
安排好国内的事情,郁臣安就走了。
段郁承对当年的事情供认不讳,法院那边即使有郁辛元暗中操作,也没有办法。
他上赶着坐牢,别人也拦不住。
但最后,他还是轻判了。
一年,缓刑半年。
段郁承从派出所出来,就被记者堵的水泄不通,但他神色淡淡,什么都没有说。
高远将他送回了凤回里,但在门口的时候,他看到了席初原。
席初原一看到他,就打了他一拳。
“段郁承,你真卑鄙!”
“你这么假惺惺的做什么,你知道报纸上怎么写吗?”席初原气的脸色铁青,冷嗤一声,“你和她已经是夫妻了,为什么把她的伤痛再次拿出来说?”
面对席初原的质问,段郁承始终脸色冷淡。
直到席初原说,“你根本就不爱她,你爱的永远是你自己,王八蛋!”
“我爱她……所以我才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简如约说过,她要把当年的王八蛋送进监狱。
既然简如约不在,那她的这个心愿就由他来代劳。
“你……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席初原咬牙切齿的开口,“但她永远不会知道你的神情,段郁承……你要记住,她是怎么死的,而始作俑者却仍然是德高望重的企业家!”
冷冷笑了两声,席初原转身离开。
半响之后,段郁承说,“不管是谁,伤害过她的每一个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的声音低沉阴冷,像是来自地狱的煞神。
可无人回应。
这天晚上,段郁承去了抱春。
他一进门,路西野和小艾就看到了他,敌视的视线一刻都未停。
看着他在卡座坐下,小艾拎着酒瓶子坐在了他的对面。
“段总……”小艾什么都没有说,直接递给了段郁承一个酒瓶子。
两人仰头灌下了一整瓶的酒。
小艾又给他们开了一瓶,打了一个酒嗝说,“我真替简简不值……你不值得她这么爱!”
“可她这个傻子……最后连命都丢了!”
小艾说着,就开始巴巴的掉眼泪,“为什么,她都活的那么艰难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因为踩着别人的尸体,某些人才显得高贵!”
路西野拎了高度数的洋酒过来,嘭的一声放在了段郁承的面前,“你知道吗?老爷子葬礼的当天,她那帮极品亲戚来讨遗产……可每一个人愿意帮她。”
“如果不是我和小艾出现,她可能在老爷子的葬礼上崩溃了……可她没有,直到后来,我以为她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她都坚持了下来!”
“所以,段郁承……连我都觉得她不可能就这么死掉了,你凭什么觉得她死了?”
“你不是最爱她吗?”
路西野吼的歇斯底里,段郁承眸子红的嗜血,不辩一词,他闷头喝酒,一杯接一杯,一瓶接一瓶。
仿佛只要喝醉了,简如约不在的这个事实便不存在了。
“简简……结婚戒指都做了,你在哪里呀?”
段郁承趴在吧桌上,口中呢喃,语调悲伤,“我想起了……我全部都想了起来,你回来好不好,小尾巴……”
可不管是简如约,还是简简,亦或者那个曾经跟在她身后的小尾巴,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