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礼物是有要求回赠的,所以她现在一定在头痛送什么给我才好。”林宇浩想象着储凝在电话中纠结时的样子,心情就没来由地好了起来。
“哥,你还真是不厚道,哪有听说送人家礼物还要求回赠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林宇瀚鄙视地看着哥哥,替储凝打抱不平。
林宇浩淡然地微笑着,却并不急着为自己辩护。
“哥,我总感觉我和储凝之间,好像越来越遥远了,特别是这次回来之后,她总是有意无意地疏远我,我有一种错觉,是不是一直都是我一厢情愿、或者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感情存在呢?”
“你何时变得这么没自信了?你若想想这么多年来,你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就应该有足够的信心的。”
“是啊!我们有二十多年的感情基础,我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对,哥,多亏你提醒!”
两兄弟从旧房子慢慢走回村口的河边时,已是傍晚时分,村子里已炊烟四起,进城的人们已开始陆续返回,脸上均洋溢着收获的表情,整个村子里顿时又热闹了几分。
“乡下呆的时间不多,没想到村里人的热情倒是一点不减!”林宇浩望着纯朴善良的人们不禁感叹道。
“是啊?那你可记得以后要常常回来!听妈说你一年也难得回来几次。”林宇瀚道。
“我是该多回来看看的。”林宇浩若有所思道。
经过林宇浩的开导,林宇瀚的心情变得开朗起来,他愉快地在找了一块石子,然后观察了一下河面的角度。--瞄准,最后奋力将石子朝河中击去,石子与冰块顿时撞击出笃、笃、笃结实的响声来。
“哥,漂亮吧!小时候玩得很熟捻的,如果河里没有结冰的话,一定会溅起一串串漂亮的水花来。”林宇瀚发出灿烂的笑容,在夕阳余辉的照耀下更是神采飞扬。
林宇浩仔细地凝视着弟弟,忽觉百种滋味袭上心头,曾经那个万事均依赖他的弟弟,早已随着岁月的流逝,不知不觉长大成人,而且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和主张,想到这,他竟有些许的失落。
“哥,你在想什么出神呢?”看到哥哥久久不语,只是失神地看着他,林宇瀚忍不住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妈今晚会做些什么好吃的?”
“是吗?哥,你一定是饿坏了吧!”
“当然!肚子正在抗议呢?”林宇浩抚着肚子、一脸难受的样子。
随即,在这个夕阳西下、寒气依然逼人的汉江河畔,传来兄弟两人亲密而爽朗的笑声。
自除夕过后,储凝已经有好几天没有练过琴了,天气太冷,白天她几乎足不出户,多半窝在被子里看看书、听听音乐,可能是白天太慵懒的原故,所以晚上经常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今夜同以往般,她已在床上翻来覆去很久,不但没有半分睡意,思绪反而越来越清醒,如此反复几个回合后,她干脆连着头部将自己裹成个粽子。
不过没多久,便又将头探了出来,因为厚重的被子正将她卷得喘不过气来,本来爸爸特意为她准备的电热毯子已经够暖和了,可是妈妈还是怕她冷,又在原来的被褥上加了一条毛毯,所以对于爸妈这种被褥、电热毯、加毛毯的‘三重保险’,竟捂得她将要窒息般。
她干脆起身将毛毯掀开扔在一边,然后打开了台灯,看看桌上的闹钟,发现时间才九点多钟。在学校这个时间里,同学们要么都还在寝室里聊着天,要么三五成群的结队出去彻夜疯狂去了,或许这就是大城市与乡下之间的区别吧!
想想时间还早,她看了看床头柜上的座机,犹豫了几秒钟,然后下定决心似的,拿起电话记录本翻找着,然后拿起话筒拨了一串号码。
“嘟--嘟—”对方只传来两声响,就有人接了起来。
“您好!”电话里传进一个低沉的男音。
储凝被这个声音吓了一跳,她再次确认了一下电话号码后,便为她的鲁莽感到后悔不已。
“您好--!我、我是维珍的同学储凝,很报歉这么晚还吵到您!”
“您好!我是维珍的哥哥。”
“哦!方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打扰您休息了。”储凝听出对方的声音有些懒散,想必正是在睡梦中时被自己吵醒的,她再次为自己轻率的行为感到后悔。
“没关系!现在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