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又想到了另一个可能。
尼玛,这不会又是叶欣眉对我玩的心理战吧?
如果说“有诅咒”是威逼,那么,“有发财门路”,就算是利诱了。
威逼利诱加美人计,为了拉我下水,叶欣眉还真蛮拼的。
不过,就算下了水,又能怎么样呢?
叶欣眉想利用我,我何尝不可以反过来利用她?
将计就计这种事,老子最拿手了。
想到这些,我心里不由冷笑一声,之前对叶欣眉和张志亮所有的愧疚与自责,瞬间烟消云散。
尼玛,你不是若即若离不让我干吗?
那好,那老子顺水推舟吃点豆腐总可以吧?
你叶欣眉既然想牺牲色相勾引我,那就该有被占便宜的觉悟,对吧?
虽然老子不敢强上你,但顺手吃你点豆腐,捎带占你点便宜,你娃儿总不能跟老子翻脸吧?
毕竟你已经付出这么多代价,想要拉老子下水了。
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点道理,我想,凭叶欣眉的冰雪聪明,不会不懂。
不跟我干那事,可能是她的底线。
可除此之外呢?
想到这里,我那颗屌丝处男之心,顿时又变得不安分起来。
之前,被叶欣眉用“朋友大义”镇压下的色心,再一次昂然抬头、蠢蠢欲动。
我狠狠吞了口唾沫,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子,靠向了叶欣眉一些。
叶欣眉显然注意到了我的小动作。
甚至,以她极擅观察细节,极擅从蛛丝马迹中,分析揣摩别人心理的高度敏感,也应该洞悉了我的小心思。
她半躺在床上,目光复杂地扭头看着我,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说:“苟书,你不知道志亮出事后,我有多么害怕、多么孤独、多么无助。本来,早在毕业那年,家里就给我安排好了一段婚姻,认为对方才跟我门当户对。可是,为了跟志亮在一起,我果断拒绝了。”
“为了逃婚,我甚至离家出走,跟志亮私奔到成都摆地摊。在我们当地,我家也算是个体面人家。我爸妈都在机关工作,很要面子。”
“本来,我逃婚就已经让他们脸面尽失。再加上我离家出走后,又没有份正经工作,整天像盲流一样,揣着盗版黄盘,被城管追得东躲西藏,这就更让家里感到抬不起头来。”
“所以,我已经跟家里彻底闹翻了,有什么事,根本指望不上他们,也依靠不上他们,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志亮出事后,我一个人睡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独自陪伴着志亮的尸体。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害怕。因为我总觉得,棺材里那具尸体,根本就不是志亮。”
“我一个人陪着具身份可疑的尸体,你想想,这是种什么滋味?可是,我又不敢把它寄存到殡仪馆。因为警方已多次催促,要我立刻火化尸体。一旦我将尸体寄存,那么,可能转眼就会被人秘密火化。”
“那样一来,我就失去了最后一条线索,失去了手上最直接的证据,同时,也就彻底失去了志亮,再也找不回他来。你说,作为一个女人,我有多难?”
说到这里,叶欣眉无声地抽泣起来。
她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耸动着,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大滴大滴的眼泪,不断从叶欣眉指缝间渗出,彻底将我的一颗心给融化了。
想想叶欣眉这些日子的艰难,我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竟然再也恨不起她来。
无论她对我耍了多少心机、用了多少手段,她也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摆脱孤独,不是吗?
对一个女人来说,这样做其实无可厚非。
想到这里,我忍不住长叹口气,伸出手去,轻轻揽住了叶欣眉的肩膀,安慰地拍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