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的心里已全无欲望,只有对一个孤独女人的同情和安慰。
那种众叛亲离的滋味,没人比我体会更深。
当我穷途末路,甚至连顿饭钱都没了的时候,叶欣眉毫不犹豫地借给我五千块钱。
那么,当叶欣眉需要帮助,需要依靠的时候,我又有什么理由来逃避,来推辞呢?
虽然我很反感叶欣眉对我使手段、耍心机,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叶欣眉不这样做,凭我胆小怕事的尿性,我真敢往这浑水里蹚一脚?
这事,可不是一般得诡异。
叶欣眉口口声声说张志亮没死,可张志亮的尸体,分明就在一楼灵堂的棺材里。
叶欣眉口口声声说,三楼诡屋那个充气娃娃,只是个普通的万圣节玩偶,可就算是万圣节玩偶,又哪有那么恶心恐怖的?
叶欣眉口口声声说,三楼那个房间并无异常,只是间普通练功房,可普通练功房,有搞得满屋子全是镜子,而且室内一切,全都是血色涂装的吗?
这里面显然充满诡异、另有玄机。
如果叶欣眉不对我使用心理战,使手腕、耍心机,我真敢一脚踩进这么可怕的坑里?
显然不会。
所以,叶欣眉如此对我,也足见她对我的了解。
想到这些后,我忍不住心里苦笑一声,连最后一点对叶欣眉的不满,都烟消云散了,取而代之的,则是对这个妩媚而可怜女人的同情和怜爱。
那一刻,我对叶欣眉爱怜横溢,揽着她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加了些力气。
本来,我这样做是没什么邪念的,不过是一时心神激荡,出于本能的一种下意识行为罢了。
可是,叶欣眉显然会错了我的意。
就在我手上发力的一瞬间,我明显感到叶欣眉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在那片刻之间,她的心里有了些犹豫和挣扎。
不过,很快她的身体便软了下来,放弃抵抗一样,顺势偎进了我怀里。
她的身体火热滚烫,而且还在不停颤抖。
骤然间温香软玉抱个满怀,这让未经人事的我,瞬间意志崩溃。
我的欲望如火山爆发般汹涌腾起,一下吞噬了我全部的理智。
我猛地探出双臂,紧紧将叶欣眉揽在怀里,毫无章法地垂下头去,眼神迷离着,想要去吻叶欣眉。
不过,我很快便遭到了叶欣眉的强烈抵抗。
她奋力扭动着身子,毫不妥协地挣扎着,双手更是死死拽住裙摆,粗重喘息着向我告饶,用哭泣一般的声音对我说:“苟书,不要这样,志亮还没死,就在楼下看着我们呢。你这样欺负我,怎么对得起你的朋友?”
拿张志亮压我,拿朋友大义囿我,这对我来说,简直就是把杀手锏。
听了叶欣眉的话后,我汹涌澎湃的情欲,瞬间如潮水般退去,整个人几乎在片刻之间,就变得冷静起来:情欲退却,理智归位,强烈的失落感袭上心头。
我怅然若失,眼神迷惘地看了眼怀里的叶欣眉,一颗心像打翻了的五味瓶,万般滋味难以品咂,整个人更像傻了一样,变得呆滞而无所适从。
叶欣眉见我停止侵犯,并没从我怀里趁势逃脱,反而缩了缩身子,越发亲密地偎进我怀里。
她伸出双臂,轻轻揽住我的腰,红着脸、咬着唇,轻声温柔地对我说:“苟书,就这样抱着我,好吗?我想感受你的温暖和怜爱,好吗?在确定志亮生死前,我真没心情跟你干那事。我的意思,你懂吗?”
说到这里,她也不晓得想到了什么,一张俏脸瞬间变得赤红,整个人娇羞无限,明艳不可方物。
无论是叶欣眉半遮半掩、闪烁其辞的话,还是她忸怩娇羞、妩媚撩人的表情,都让我浮想联翩、心神荡漾。
我看着叶欣眉,狠狠吞了口唾沫,用颤抖着的声音问她道:“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们确认了志亮的生死,那么,我是不是就可以……”
说到这里,我有些尴尬地闭上嘴,不晓得该如何把话说下去。
在我看来,男女间的那种事,本来该是你情我愿、鱼水交融的浪漫体验,结果不晓得为什么,到了我跟叶欣眉这里,居然就变成了一场交易,就像谈判一样,需要把那样浪漫的一件事,摆到桌面上谈,买猪肉般讨价还价、锱铢必较。
不过,叶欣眉显然没体会到我的尴尬。
她偎在我怀里,一脸娇羞地说:“是。无论志亮是生是死,只要最后能有个结论,那么,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你一次,让你满意,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