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平的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众人纷纷围过去顺着他所指的墙壁上看,只见上头留着两排字——五鼠闹东京,气死展御猫。
“谁写的?”白玉堂低吼着问。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摇头。
大家只顾着救人,哪里有□□术做这个?
“可以确定的是,这绝不是展昭所为。”韩彰突然接口。
“二哥,你怎么这么确定?”白玉堂皱起了眉,“万一这是他的计谋呢?”
“我夫君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只有别人得罪他的份,何况他若真要和你们对干,只会用江湖规矩,而不是用这些下三滥的做法。”公孙君若怒目逼视着白玉堂,第一次觉得这个人简直不可理喻,而她竟然能和他愉快地相处到现在,更是觉得她瞎了眼的。她怒视着他,直到他别开视线,“很明显这是简单的栽赃,先将客栈所有人毒死,逼你们远离客栈,若是官府人员抵达,那么即便你们在公堂上极力辩解不是你们做的,就凭你们平安逃离客栈这一点坐实了杀人这一重罪。”
“事到如今还被幕后凶手耍得团团转,这么简单的离间计几位大侠都看不出来还一直怀疑我夫君,呵!看来我费了那么多唇舌,实在是对牛弹琴!”
“公孙姑娘请稍安勿躁,今日大伙儿遇见这么多的事,难免失了方寸,但是正如姑娘所言,我们接下去要做的是揪出幕后凶手。”
“就算是失了方寸,也要公私分明,白大侠这般死死咬着我夫君不松口,这其中到底是公多一点还是私多一点白大侠自己最清楚。”她用了“白大侠”三个字,而不是平日里的“白玉堂”或者“第五鼠”,足以证明她的怒气。
白玉堂有些怔愣,失了平日的霸气,呆呆地不说话。
“其实真正的凶手君若相信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碍于没有确切的证据而已。”
众人互相看了眼,都沉默不语。
见他们都安安静静的,公孙君若又问:“为何我有这毒烟的解药,难道各位不起疑吗?”
徐庆抓着满是横肉的脸,嘿嘿一笑,“我有注意到,可是脑袋不够用。”
公孙君若回了他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说的就是你』的鄙视眼神,说:“其实之前卢大侠来给孟老前辈上香时,张龙大哥若没有把被九尾狐调包的毒香藏起来,只怕现在卢大侠就已经是瞎眼大侠了。”她将那夜她如何发展有人在黑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她是如何察觉以及香被调包又被她识破等事一一道来。
“有那批毒香,我才能研制出解药。”
等她讲完,卢方接话道:“说来,卢方欠公孙姑娘一个人情。”
“君若在闵老前辈那里也受了卢大侠不少的照顾。”言外之意是,他俩谁也没欠谁。可是心里明白的人都知道,卢方给她的是物质上的帮助,而她给的却是性命上的,孰轻孰重一下就比较出来了。
“那我爹呢?我爹的死难道师兄他就没有……”
公孙君若看了眼孟春妮,眼底快速划过一丝悲悯,又立刻趋于平静,“孟老前辈真正的死因,我想只在于孟姑娘你的一念之差,你若认为孟老前辈是被他逼死的,那你就这么认为吧。”因为只有那样,你的心情才会平息一点。
“我……”孟春妮欲言又止,望着公孙君若的眼神有迷茫有疑惑有不甘也有痛楚和仇恨。
公孙君若知道孟春妮对展昭是爱恨交织,展昭不能回应孟春妮的感情,又深深伤害了她爹的心,致使后面她爹遇害,换做任何人都会对他心积怨恨。而且孟若虚即便不是被九尾狐他们所害,他最后的死,展昭也还是会有些许的责任。
也许对孟春妮来说,恨展昭才能使她有动力活下去。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去其他地方再商议接下来怎么做吧。”蒋平提议道。
“对,不过走之前要把那东西给毁掉。”说完,韩彰一个飞身跃起,浑铁雁鳞刀在空中耍出几个炫目的花样,等他落回地面时,墙上的那两排字已经面目全非了。
在众人都拍手称快的时候,孟春妮突然说:“我想……明日我就把爹的尸体运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