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婉容冷哼一声,横了那婆子一眼不说话。
萧敬芝当她默认,又问一胖一瘦那俩丫鬟:“当初你们是犯了什么事,五小姐要罚你们跪雪掌嘴?”
俩丫鬟浑身发抖,看都不敢看萧婉容一眼,跪地回道:“因为奴婢听库房管事说五小姐要以次充好克扣大小姐嫁妆,多嘴在花园中议论了两句,被五小姐听见了,所以挨罚。”
萧敬芝又目光灼灼的看萧婉容,讥讽道:“这事阖府都传遍了,你可还要否认?”
萧婉容捡一颗青梅扔进嘴里,偏过头依旧不理。
“好,五妹妹看来是没话说了。那我再问!”萧敬娴点了周嬷嬷出来,义正言辞的问道:“说说看,五小姐接手库房后,都做了些什么?”
周嬷嬷不客气,出列认真答道:“五小姐接管库房,头一件事就是查账对物品,然后就是看物品成色。
看东西的时候,五小姐特意看了成色次等的东西,首饰也多看鎏金。当时奴才好奇,笑问五小姐为什么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当时五小姐横了奴才一眼没答话,之后却无意间听见的五小姐和锦书姑娘说话,说等要是的府上有小姐出嫁,同样是金银器具,拿次等的充在箱底,拿好的摆在箱面。做账的时候尽按上等货出账,便是面子里子两不误的好事。”
“如此说来,五小姐当时就打定要偷换大小姐嫁妆的主意了?”
周嬷嬷拜下一礼,惶恐道:“想来是这样的,次等器具一般没人查看,五小姐却格外上心。况且咱们府上婚期近的小姐也只有大小姐一位了。”
萧敬娴听到这里,心中火气再按捺不住,冲到萧婉容面前抓了她的脖领就捶,一边捶一边骂:“你个天刹的黑心肝,既然都打了克扣我嫁妆的主意,做什么还要放老鼠咬我的喜服?
你一身煞气,就算我死了你也不可能嫁给五皇子,为什么还要做那损阴德的事,算计着把我逼上绝路?”
萧婉容因为豆蔻的事就已经窝了满腔的火,现在被萧敬娴拉着脖领捶打又是一肚子气。她用了力气伸手一推就将萧敬娴推了个踉跄,讥讽道:“发的哪门子疯?我要真罪大恶极害了你,证据齐全的时候,我让你亲手推我下万毒坑。”
“死到临头还要嘴硬?”萧敬芝奔过去托住萧敬娴后退身形,而后不屑的对萧婉容道:“既然你不服气,我们再来问问这几个丫鬟,她们都是亲眼看见你的贴身丫鬟豆蔻在针线房鬼鬼祟祟的。”
话音未落就指了剩下的丫鬟道:“将你们昨晚看见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出来,倘若有半点隐瞒,与凶手同下万毒坑。”
几个丫鬟吓得腿脚发软,不敢耽搁仔仔细细的说了出来。
她们一个是在针线房外面看见豆蔻的,当时豆蔻形容惊慌,脸色煞白偷偷摸摸的往黑灯瞎火的墙角走。
一个是在针线房后面的花园看见豆蔻的,说当时的豆蔻一边走一边不停的回头看,嘴里还念念有词说着急回去找五小姐复命。
最后一个是在荷花池周围看见豆蔻的,当时她伏在旁边的亭子里写什么,整个人像被吓得不轻,脸上更是半点血色都没有。
几人说完,萧敬芝咄咄逼人的看向萧婉容,扬声质问道:“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说?动机经过结果都摆在了大家面前,你倒是拿出这些丫鬟说谎的证据来。”
萧婉容眉头紧皱,正要出手回击,大夫人派去打捞豆蔻尸体的嬷嬷却来回报:“捞起来了,手里还紧攥着一方写满字的绢帕。老奴不识字,还请夫人派人过去辨认。”
大夫人看向侯爷,侯爷已经沉声法令:“连人抬进来,我倒要瞧瞧她连死也要攥在手里的是什么。”
下人动作快,一会儿就将蒙了白布的豆蔻抬了进来。当着大家的面掰开豆蔻的右手取出了里面的绢书。
萧婉容看着那张白花花的布,犹如雷击一般愣在当场。
死了,真的死了,元宝究竟在做什么,凭他的武艺怎么就让豆蔻轻易死了?
正在愣神,侯爷已经将那张绢书拍在了萧婉容脸上,雷霆震怒道:“看看这是不是你丫鬟的笔迹,看看她可冤枉了你?好一个萧婉容,好一个乖女儿,如此恶毒,当真该死。”
侯爷不过一句气话,大夫人却立马下令:“来人,将五小姐押去万毒坑,当众推下去。”
萧婉容捡起飘落在地上的绢书,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的字就有婆子上来捉她。锦书慌了神,扑过来的拦,却被婆子们一起抓了起来。
“既是忠仆,只怕你也干净不了,陪你主子一起喂蛇也好。”大夫人挥手下令,萧敬娴和萧敬芝听着越发满意起来。
萧婉容紧攥着判了她死刑的那方绢帕,眼神一点点的冷下来。
坏人还好好的活着,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