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在一旁看着,气得五脏六腑都疼,她看着徐庄双目圆瞪,气势汹汹的质问:“徐公子这是做什么?本夫人难道连教训脚下庶女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徐庄懒懒的斜了她一眼,而后摇着手中流苏懒洋洋的对元宝道:“大夫人咆哮公堂,对本官不敬,赏她十个巴掌。”
话音落地的同时,元宝已经飞身到了大夫人面前,脱下鞋子用鞋底啪啪啪的连扇了十个耳光。
大夫人活了四十年还是头一次被人打脸,而且用的还是鞋底,鞋底!!!
这不光是疼,更多的是屈辱,尊严、脸面被人踩在脚底下的屈辱。
她受不了这个打击,跪倒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妾身受此大辱,断不能善罢甘休,妾身要去告御状!”
她伸出食指颤抖着指向徐庄的鼻尖,一条条数着徐庄的罪状:“你污蔑小女名节,折磨府上下人,更对本夫人侮辱有加,打着查案子的幌子胡闹,皇上若不治你的罪,妾身就一头碰死在宫门上。”
原本还算高贵端庄的夫人,此时就是个骂街的泼妇。
徐庄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然后往指甲上不存在的耳垢往大夫人的方向弹了弹,看够了大夫人的丑态,才又漫不经心的道:“要知道我有没有污蔑二小姐名节那还不简单,元宝,去请了宫里的验身嬷嬷来给二小姐验身。
只要她还是黄花大闺女,本官就当着全京城百姓的面给大夫人和二小姐磕头道歉,任由她们责罚;倘若二小姐已是妇人……”
徐庄将手中玉佩拍在案几上,看着吓得忘了哭泣的大夫人,冷哼一声道:“倘若二小姐已是妇人,那银子就是她和她情郎偷了准备私奔的,你家那些被发落了的下人也不是撞见了李公子和丫鬟,根本就是李公子和二小姐。”
一直石化着的萧敬芝听着,脑袋翁的一声闷响,眼前一黑,直直的栽了下去。
元宝领命要去,大夫人却慌了神,她飞扑过去抱住元宝的小腿,而后义愤填膺的看着徐庄道:“我侯府小姐岂能随便让人验身?徐庄,你欺人太甚!”
看她还不服软,徐庄用鼻子一哼,用眼神示意元宝快去。
于是元宝伸腿一踢就将大夫人踢出了好远,转身要走。
大夫人这才真的怕了,若是验身嬷嬷当着众人给萧敬芝验了身,那便坐实了她与人私通的大罪,如此一来,不管对方是太子还是皇子,萧敬芝都只有死路一条!
“三爷……”嘴角流血的大夫人翻身爬起来跪在徐庄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求道:“三爷开恩,没到成亲前一日,女儿家的身子断不能让旁人碰半分的啊。您是要查银子的下落,妾身,妾身……”
大夫人被逼得没有法子了,便是一口银牙咬碎也不得不和血咽下,闭上眼睛挖心掏肝一般的痛苦着一张脸道:“发落那些小厮当真是因为他们来看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人奸污的也当真是妾身身边那苦命的丫鬟。
至于你要查找的银子,妾身知道一点线索的,你循着线索去查,倘若查不出来,再怀疑其它的也不迟。
三爷,我好歹又诰命在身,如此跪下来求你,你便看在我老脸丢尽的份上给敬芝留一条活路吧,好好的女儿家被验身嬷嬷查身,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做人?”
萧敬芝再不是东西,也和萧婉容一样姓萧,倘若她的名节保不住背上偷人的罪名,萧婉容等侯府女儿也要受外人的闲言碎语,名声同样要受损。
况且,若是侯府女儿有那样不干净的名声传了出来,老太妃也绝对不会让萧婉容进他徐家的门。
为了萧婉容,徐庄见好就收,传人去追元宝回来的同时问大夫人:“成,找不到银子再传嬷嬷来验身,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大夫人不敢敷衍,张口就把账房先生卖了:“前几天妾身看见账房先生大晚上的让人往银库里搬石头,好奇上前询问,账房先声脸色有些不好,回答妾身说是库房有不牢固的地方,这些石头运进去正好把破陋的地方补结实。
当时妾身已经把账房交给了萧婉容,所以也没有进去查看。银子运出去那天,妾身又碰见老掌柜在侍卫没赶来之前偷偷摸摸的将箱子往库房送。
妾身原本想上前询问几句,可想着一个人一个管理方法,兴许萧婉容接管账房之后这些细节上有所变动呢,于是有些犹豫。
等妾身鼓起勇气要进去查探的时候,却又看见老掌柜押着箱子出来了,看着沉甸甸的样子不像有假,妾身这才消了疑心回了院子。
等银子出了事,妾身前后一想才觉得不对劲,你们去查,库房的现银肯定多了两万两,而银票却少了两万两。”
吃着点心店的萧婉容忍不住替老先生心寒,他的主子这么轻易就就把他卖了,同时还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谁遇到这样的主子,当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可大夫人真的说摘干净就能摘干净,用了那么很狠毒的心,我萧婉容又怎么可能让你全身而退?
况且,萧敬芝和太子殿下的婚事如何了我还没开口问呢,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让你了结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