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睿开始翻衣柜、电视柜,余杉发现那火炕预留了一个灶口,是烧玉米杆的火炕,于是再次趴下来往里头找。
找了半天,依旧一无所获。
“马老改把钱藏哪儿了?”余杉又看向地面,完全就是土的,连个石头子都没有,就别提转头跟地板了,马老改也不能原地刨个洞出来吧?就算刨了也得有痕迹啊。
这时候,杨睿转头低声说:“哥,找遍了,啥都没有。”
“衣柜里有没有夹层?”
“没有,我试了。”
“电视柜挪开,看看后面。”
杨睿挪开电视柜,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邪了门啦,难道自个儿想差了?
余杉也不着急了,蹲在地上开始琢磨。蹲了一会儿,腿有点儿麻,站起身又来回溜达。房子一共就两个房间,一个厨房,一个卧室,溜达来溜达去,余杉一眼瞧见了厨房角落里放着的水缸。走进了一闻,还能闻到大酱的味道。
到了一五年,出了少数人家,东北基本上很难再见到这样的酱缸了。那时候大家都买着车,没多少人会为了一年省那么百十块钱再费心费力的去做酱。酱缸上蒙着白布,用皮筋勒着。余杉走过去,直接掀开酱缸,一股子大酱的味道扑面而来,很是难闻。
余杉琢磨着,这地方都不见得有人住,整这么一缸大酱给谁吃?他上去一把把酱缸放倒,里头的大酱稀里哗啦的流了一地,屋子里顿时被大酱的气味充斥。
杨睿最烦大酱,捂着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哥,你整这玩意干啥?诶?好像有东西?”
余杉手电一照,黑黄色的流质大酱里,夹杂着一个个罐头瓶子。余杉也顾不得脏了,抄起一个瓶子甩了甩,一眼就瞧见里头装着的一卷卷钞票。
“哈,找着了!”
杨睿眼睛都直了,他这会儿也顾不得嫌弃,戴着手套把一个个罐头瓶子找出来,又找了块破布擦拭干净。数了数,一共二十七个罐头瓶子,里头装着的钱最少的没一万也有八千,多的能有个两三万。
杨睿脱了皮夹克,系了个扣,一股脑的把掏出来的钱装上。跟着他抱起皮夹克做的包裹就要走。
“等会儿!”
余杉叫住杨睿,摸着下巴走向液化气罐。灶台旁边配个液化气罐,貌似有点儿违和。余杉上去伸手拎了拎,又敲了敲,瞧不出有什么不对。他干脆把罐子放倒,摸索了半天,猛的在罐底发现了一条缝。
“过来搭把手。”余杉让杨睿按住液化气罐,自己使了吃奶的力气用力拧,好半天终于拧开了。那罐底一开,一捆捆的钞票立马滚落出来。
杨睿眼睛都直了:“卧槽,马老改这犊子玩意藏了这么多钱。加起来得有个几十万吧?”
“肯定不止!”
那些罐头瓶子里得有个四十多万,这液化气罐里藏的最少有七、八十万,算一算差不多就是马老改这些年的全部累积。
这回不光是杨睿脱了皮夹克,余杉也脱了大衣,把所有的钱全部打包带走。余杉也没想抹去痕迹,因为他知道马老改根本就不敢报警。这些钱都是非法所得,马老改要是脑抽报了警,他怎么解释这些钱的来源?警察也得琢磨,一百多万藏农村房子里,宁可被偷了也不存银行,这钱怎么来的?
俩人打包好,抱着钱翻过院墙,一路吹着西北风回到了车上。俩人都给冻得直咧嘴,却一直在傻笑。俩人的精神状态就跟后来很火的盗墓题材影视剧一个道理,你不知道有什么危险,更不知道能被什么样的馅饼砸着,冒险与意外收获并存说的就是这种状态。
“别乐了,缓一缓赶紧回去。这下子算是给丁大侃报仇了。”
“哥,这就完事儿了?”
余杉笑着说:“那你还想怎么样?打马老改个半身不遂?”
“昂。”
“你放心,咱们拿了这钱,比要了马老改的命还让他痛苦。这回都不用咱们动手,肯定有人想把马老改打个半身不遂。”
下午那阵古峰给余杉打了电话,估摸了大客车上乘客的人数与大概身份,这里头有不少都是不好惹的主儿。全都输了也就罢了,一旦有赢了钱没法兑现的,马老改就等着倒霉吧。
江湖事江湖了,马老改不给钱就得挨揍。余杉估摸着马老改没准会去借钱,这年头上江湖上互相拆借跟高利贷没什么区别,一旦马老改还不上,那可就不是简简单单一顿打就能解决的事儿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