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百元新钞重1.15克,一百万重11.5公斤,体积差不多有一个书包那么?32?。如果换成旧钞,重量与体积还会增加。两百万人民币现钞,一个人还能拿动。如果变成一千万,115公斤的重量,就算是装车都费劲。
瘦猴眼睛灼灼的看着短发劫匪:“梁子!”
梁子思索了下,突然冲着余杉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一千万有点儿太多。做人不能太贪心。”
“梁子!”另一名络腮胡劫匪叫了一声。
梁子摆摆手:“别说了,一千万是好,可我怕咱们有命拿没命花,就两百万。”
啃着烧鸡的余杉补充了一句:“是两百二十万。”
梁子嗤的一声笑了:“槽!”
余杉能从刚才的对话中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他慢条斯理的吃着鸡腿,吮了下油腻的手指:“你们几个不是本地人吧?”
“你从哪儿知道的?”
“口音啊,你们说话尾音往上翘,有点儿辽宁那边的口音。”东三省方言被统称为东北口音,这实际上是不对的。北疆、吉林也就罢了,这俩地方各地口音差异不大。单说辽宁一地,滨海与盛京口音差了十万八千里,辽中、盘锦、营口、锦州等等,每个地方都有独特的口音。
余杉继续说:“我猜你们几个来齐北没几天。”顿了顿,不待梁子发问,余杉继续说:“你们要是待了挺长时间,怎么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我想啊,你们是瞧见我那辆三菱吉普车,再加上我又是一个人,这才临时起意绑了我,对不对?”
梁子干笑着说:“老余,脑袋瓜转得挺快啊。行,难怪能赚这么多钱。赶紧吃,吃完咱们还得办正事儿。”
余杉问:“办什么正事儿?”
“给你的人打电话要赎金啊。”
“现在?”余杉看了看窗子。那窗口被棉帘子挡得结结实实,什么都瞧不见。余杉估计,现在已经是夜里九、十点钟。“这才几点钟,我刚失踪,有没有人发现还两说,你就急吼吼的打勒索电话,你觉着我那些手下能信么?再说了,大晚上的银行也不开门,你让他们上哪儿筹钱去?”
梁子皱眉说:“提前打好招呼,明儿一早提钱,这有什么不对么?”
“太不对了。你得拎清楚喽,那些人都是我手下,他们可不是我家里人。万一他们要是不敢担责任,报了警怎么办?到时候我肯定得死,你们钱没拿到,还得被警察通缉,谁都没落好啊。”
“那依着你……”
“当然是明儿一早打电话,最好卡在银行刚开门的时候,不给我那些手下反应时间。”
梁子一琢磨也是,他咂咂嘴说:“老余,你这脑袋瓜是够用啊。要不是我们兄弟想从你身上发财,我都想拉你入伙啦。”
余杉笑着摇头:“入伙就算啦。术业有专攻,我可下不去狠手。”
梁子一拍大腿:“得,那你好好吃着,吃完了早点儿睡觉。你放心,你这么配合,到最后我们肯定让你走得痛快点儿。”他站起身:“瘦猴,看着老余。吃完再给他捆上,嘴也堵上。”
“诶?那我要是上厕所怎么办?”
梁子笑吟吟的说:“上厕所?对不起,你直接尿裤子里得了。”
不能上厕所,这还了得?余杉张嘴就要拿钱砸,梁子却说:“老余,又想拿钱砸?没用了。你刚才已经点醒了我,钱是越多越好,可这钱也得拿得动拿得走才行啊。嘿嘿……”梁子一阵奸笑,晃荡着上了炕。
余杉皱了皱眉头,心说怎么忽悠来忽悠去把自己绕坑里去了。手上拿着的鸡腿,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人有三急,有进就得有出。余杉感觉着肚子里已经不饿了,干脆就放下了鸡腿。
临被捆上前他还试图跟劫匪沟通一下:“两百万其实不多,我觉着你还能多拿点儿。”
梁子盖上被子,头也不回的说:“瘦猴,把他给我捆上。”
瘦猴阴沉着一张脸,上来一言不发又把余杉捆上,嘴里还堵上了破抹布。做完了这一切,瘦猴也上了炕,关了灯没多久就传来呼噜声。
屋子里一片漆黑,只余下炉子里发出了丝丝光亮。外头北风凛冽,炉子里燃烧的木头噼噼啪啪作响,即便烧了炉子,室内温度也就能有个十二、三度。开惯了车的余杉没有穿多衣服的习惯,身上就一件羊毛衫,一个皮夹克。他四肢被捆着活动不了,血液不流通,没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冰冷,冷得睡不着。偏巧,没一会儿尿意袭来。
余杉倒是想破罐子破摔,可让他一个大男人尿裤子……这事儿就算思想上接受了,潜意识一时半会也没法接受得了。这一晚上,余杉憋着尿,前半夜冷,后半夜又冷又饿,迷迷糊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晨,余杉被梁子用巴掌拍醒了。
“精神精神,这都快八点了,咱也得办正事了。”
余杉活动了下脖子,立马感觉到磅礴的尿意。
“你先给我松开,让我上个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