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您看这个砚台怎么样?”书房里,李思妍巧笑嫣然,打开精致的紫檀木砚匣,从里面取出砚台,放到红色书案上,笑靥如花地看着父亲。
“不错,品相很好,不像是赝品。”李书荣微微一笑,拿起砚台,细细把玩着,探查着石质,色彩和斑纹,自言自语地道:“胭脂晕火捺,这是端砚了,珊瑚鸟眼倒是少见,质地还不错。”
“那当然了,这是女儿亲自帮你挑的嘛!”李思妍抿嘴一笑,走到他的身后,用手捏着父亲的肩膀,乖巧地道:“外面那傻小子,真是呆头呆脑的,就带了点果脯来,被我给教训了!”
“砚台拒收,果脯留下!”李书荣叹了口气,半开玩笑地道:“傻小子倒是不傻,懂得做事的分寸;我这聪明闺女,却只会卖弄小聪明,你挖空心思地讨好爸爸,又在打什么小算盘啊?”
“不收就不收,下次见了稀罕玩意,人家才懒得给你买呢!”李思妍嘟着嘴坐到旁边,信手把书案上的文件拂乱,满脸不高兴地道:“为了这方端砚,我连压岁钱都垫上了,还不领情!”
李书荣淡淡一笑,摘下老花镜,一脸慈祥地望着女儿,叹息道:“好吧,既然是宝贝女儿的一番苦心,那就收下了,思妍,没事儿的时候,别总开车出去转,也练练书法,养养静气!”
李思妍嘻嘻一笑,伸出白嫩的小手,把弄乱的文件重新收拾起来,笑眯眯地道:“老爸,那我把傻小子叫进来啦,您跟他聊会,不过,可有一条,对我朋友好点,别搞得跟审讯似的,弄得人家难堪。”
“去吧!”李书荣点点头,把老花镜重新戴在脸上,摸起一份文件,扫了几眼,就在上面签上名字,暗自觉得好笑,女儿那点小心思,他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敲门声响起,李书荣喊了声‘请进’,就又拿起一份文件,专心看了起来,头不抬,眼不斜,把周景晾到旁边,李思妍探头观望,见此情景,俏脸微寒,刚要发作,却被周景一把推了出去。
“别捣乱!”周景微微皱眉,做了个口型,就把房门轻轻带上,站在门边,脸上带着不卑不亢的笑容,好奇地打量着书房里的布置,却见两侧墙上,都摆着老式红木书架,书架里堆满了书籍,斜对面的墙壁上,则挂着一幅对联,很是醒目,上面以楷书写着:“两袖清风处事,一身正气为人。”
这幅对联显然是李书荣亲笔所提,字字严谨,一丝不苟,结体坚毅消瘦,遒劲有力,而细微之处,却又不乏婉转柔媚,绵里带刚,神形兼备,极有大家风范。
站在门口,等了十几分钟,李书荣才批过文件,把笔丢下,拿起茶杯,看了周景一眼,沉声道:“坐吧!”
“好的,李书记!”周景微微一笑,走了过去,坐在李书荣的身边,表情很是轻松,坦然面对着这位省委副书记的审视。
李书荣喝着茶水,看了周景半晌,才轻声道:“外面那台车是你的?”
“是,朋友送的。”周景微微一笑,那辆路虎车的确太过招摇,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人注意,经常有人这样发问,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那位朋友真是慷慨!”李书荣淡淡一笑,摘下老花镜,丢到旁边,揉着脑门道:“你和思妍是怎么认识的?”
周景笑笑,轻声道:“前些曰子,和朋友一起去南古游玩,我和思妍小姐有幸见面,聊得很是投机,几次接触就熟悉了。”
“南古市?”李书荣嘴角含笑,拿手敲着桌子,半晌,才冷冷地道:“没有去赌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