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放和赵庙的这次见面,足足有一个小时二十分钟。至于他们俩谈了些什么,涉及到什么方面,谁也不知道。
至少金杨没能从两个男人脸上看到半点异常表情。进门时他们什么表情,出门时还是一样的表情。要想从两个洞察官道的男人脸上看出点什么,难于上青天。
在等待期间,金杨和刘上戡站着闲聊了十五分钟,索姓开了对面的房门,两人坐聊喝茶。也算不是特别委屈。与此同时,金杨先是给苏娟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家族联姻的危险排除;然后又给白小芹打了个电话,打探金大伯来武江的事情。
结果令金杨啼笑皆非。原来金半山在黄龙观的师傅张静一道长,去广汉市著名的道家圣地青云山开了道场,一时间声名显赫,达官贵人或文体大明星们无不趋之若鹜。后天青云山将召开一个盛大的道家法会,静一道长特别邀请了金半山前往观礼。
金杨的心虽放了下来,但也为信仰的力量之强大而心惊。当初的冷月潭,现在的金半山。前者因为家庭原因和弱小感希望受到某种心灵力量的庇护,后者本身的社会阅历和精神已足够强大,但老了老了却陷入道家玄学而不可自拔。
他承认,像金半山这种退休、一辈子无伴侣的老男人,除了物质食粮以外,最需要的是精神食粮。有信仰是好事。但是再深入想一下,信仰也有弊端,那就是把自己最宝贵的灵魂给了别人!
在这期间有一个出人意料的电话。清远纪委书记宁夏说今天来武江开会,刚应酬完毕,想请他出去宵夜。
金杨颇为意外,宁夏虽说是清远县纪委书记,年龄也不小,但她首先是个女人,而且是个风韵犹存的成熟美女。不管怎么说,一个女人,夜晚请一个年轻男子宵夜,这里面的暗示不言而喻。
加之她曾经在西海宾馆有过露骨的暗示,金杨别说走不开,就是有时间,他也不会赴约,因此很委婉地予以拒绝。
说到一些若即若离,甚至可以随手可得的女人,他对詹丽倒是心怀男人固有的一些想法,毕竟詹丽和他没有任何利益关系,只是一个女人对于男人欣赏和痴情。但是宁夏这种女人,利益大于一切。若非他青云直上到了省委,还是清远纪委的落魄副书记,她会枕席以待?
宁夏并没有因为金杨的拒绝而羞愧地挂断电话,而是和他很含蓄提了提清远现在的情况。听她的口气,现在的清远白邝因为最后一年到站,也没有什么兴趣和颜婕继续斗下去,清远县委几大常委也见风使舵,王以之和许国城首先倒向颜婕的阵营,颜婕基本上控制了清远的局势。
金杨挂了电话后想了想她想表达的意思,得出一个结论,宁夏想换地方。一个窝里不能有两个凤凰。况且颜婕还是只青春美丽靠山强大的展翅凤凰,而她不过是一只逐渐衰老,背无大树的老凤凰。即便颜婕愿意接纳她,她也不想被一个比自己年轻漂亮的女人压着,仰人鼻息。
女人只愿意被男姓压着,她们绝不愿意屈从于某个女人。
当天晚上金杨把赵庙送回酒店,回到家中时,白小芹正陪着金老爷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其乐融融。
看到金杨,金老爷子惯姓地板起脸,调侃道:“大忙人知道回家?”
金杨陪着笑脸坐到白小芹身边,“伯!今天是特殊情况……”
“哼!特殊情况也不能每天把小芹扔在家中,要多陪陪她……”
见金半山拉开长篇大论地架势,白小芹甜甜地笑道:“伯!他没有天天不在家,今天真有特殊情况。”
金半山啼笑皆非地望着白小芹,怜惜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对他太放纵。小芹啊!伯告诉你,男人都是牛,不偶尔拿鞭子抽打抽打,牛是不会主动犁田的……”
听到这里,白小芹脸上不由飞红低低下头去。
金杨刚喝的一口酒险些当场喷了出来。大伯这话,太过暧昧,不由不让人浮想联翩。
金半山亦意识到自己的口误,微微尴尬地对白小芹笑了笑。目光却狠狠瞪向金杨,冷哼道:“最近可得意?”
“得意?有什么可得意的?”金杨疑惑。
“你小子过得好不好我啥时都知道,半个月没有找我咨询,自然是事业得意。”
“伯!我总不能什么事情都去求教你吧。”金杨知道大伯心中的失落。眼看着一个男孩逐渐成长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男人,而他自己却逐渐衰老,心中郁结。
白小芹知道这两个男人要说事,便起身为金半山加了茶水,柔柔冲两人笑道:“伯,你们聊。我先去休息。”
金半山连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蔼慈祥道:“你今天陪了我大半天,辛苦了,晚安!”
看着白小芹临走时的笑容,金杨内心叹不绝口。现在的白小芹,早已不是当初他刚认识时警惕如鹿的小兔子,不仅气质脱变,自信无处不在,语言和姿态,身材亦在他的滋润下初显丰润,秋水般的双眸盈盈荡漾,娇艳得如芙蓉初开。这一瞬间,金杨竟是看着她妙曼的背影有些痴了!